4
目。
她与我不同,我是低微的商贾之女,而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
丞相之女,将军之子,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慕青将她迎入门时便为平妻。
可她又怎么甘心呢?
诬陷我对她心怀不轨时,慕青最开始只是想小惩大诫。
而秦婉眼中含着泪,手却直直指上我的鼻子。
“她一个商人之女,竟如此善妒!明明我都接受与她平起平坐了!”
“夫君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示弱与骄纵,在她身上平衡得很好。
就是因为她几句话,过去的三年我才那么痛苦。
思绪回转,秦婉端着羹汤递到我面前。
“妹妹喝点儿吧,补补身子。”
我伸出手,不敢不接。
但那精致的瓷碗还未到我手中便直直落下。
我来不及反应便想将它接住。
但我高估了这双瘦骨嶙峋的手。
随着秦婉的惊呼,瓷碗汤勺碎了满地。
她面露哀伤,弯腰捡起碎片,“柳姨娘,我知道你记恨我,但若是不吃东西,身子可怎么好?”
话音刚落,慕青便跨进房中。
秦婉嫩白的指尖被瓷片划破的一点伤口晕出血珠,刺红了他的眼。
他立刻心疼地捧起她的手,用帕子小心擦拭。
秦婉脸颊泛红,“夫君,还有人在呢。”
慕青却不管不顾,细细将她的手指包扎好,才抬头看我。
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方才你说你知错,求我饶你一命,如今却依旧死不悔改。”
“婉婉对你一片好心,你若是不想在这将军府里待着,我大可以满足你!”
我将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心中却不免升起一丝希冀。
若是被赶出将军府,是不是也算一条生路?
我抬起头,小心端倪着慕青的表情。
正要开口哀求慕青将我扫地出门,他身后的秦婉却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
我定睛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那是……那是我亲手为娘亲绣的丝绸手帕!
我不会记错的,江南特有的桃色丝线,栩栩如生的花瓣。
见我表情突变,秦婉递给我一个威胁的眼神。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父亲是商人,一年总有大半不在家,与娘亲也逐渐疏远,甚至在外妻妾成群。
娘亲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便把所有爱意倾注在我身上。
她从未对我有过什么要求。
只要我过得开心幸福便好。
嫁给慕青之后,因为不想让娘亲担心,我从来对她报喜不报忧。
对我而言,娘亲一样是我最重要的人。如今我为娘绣的帕子既然在秦婉手上,那就是说她想让我母亲消失很简单。
我阖上双眼,挣扎着爬下床熟练跪下。
“求将军恕罪,我手上旧伤未愈,不是有意伤害夫人。”
忽的,秦婉脸色变了变。
慕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旧伤?什么旧伤?我不是派大夫给你医治过了?”
大夫?我可没见到过什么大夫。
我唇角扬起一抹苦涩,事到如今,他还在演戏。
我累了,三年时间,我对慕青的爱意早被磨平。
此刻,我只希望,能离开他,离开这吃人的将军府。
所以,当他上前要抓住我的手时,我将手缩了起来,冷淡的看着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