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这世道,民与官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寻常官宦人家,又怎会看得上咱们这般商贾出身的人家。若不是这程公子实在不成器,程大人又怎会降尊纡贵瞧上咱们。如今好容易有了这门亲事,父亲自是不肯轻易放手,只想着是为家族寻了个靠山。”
“可这也不能就这么把小姐您的一辈子赔进去啊!” 环儿急道,“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认命啊!”
“不急。” 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意却如浮冰般,未及眼底。这盘棋,如今才刚刚布下第一子,是输是赢,犹未可知呢。
2
这日晌午过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院子里,我正带着环儿在院子里荡秋千。却见母亲身边的张妈妈一路匆匆赶来,神色间难掩焦急与欣喜,还未站定,便大声喊道:“小姐,小姐,大喜啊!少爷回来了!”
“什么?阿兄真的回来了?” 我的心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千真万确,回来了,回来了!” 张妈妈喘着粗气,连连点头。
听闻此言,我哪还顾得上其他,一把提起裙摆便朝着母亲的院子跑去。
“母亲,阿兄回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推开母亲房门,一眼便瞧见母亲和阿兄相对而坐。阿兄正拿着帕子,轻柔地为母亲拭泪。
“回来了,遥儿,快过来坐。”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竟也没像往常那般斥责我这般风风火火的莽撞劲儿。
“遥儿,我回来了。” 阿兄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眼眶一热,忙快步走到母亲身旁坐下,那压抑已久的思念与委屈,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母亲膝下唯有我与阿兄两个孩子,阿兄年长我四岁,打从儿时起,便对我宠溺有加。
我六岁那年,贪玩不慎滑入池塘,冰冷的池水瞬间将我淹没。是阿兄,毫不犹豫地跳入那刺骨的池塘中将我救起,可他却因体力不支,险些溺亡,直到园中仆人听到声响匆匆赶来,才将他救起。为此,阿兄大病了一场。
后来没过多久,父亲便将阿兄送去了白鹿洞书院。自那以后,母亲也开始对我严加管教,往昔和阿兄一起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直至三年前,母亲让我学着管家,账目上那些隐隐约约的不对劲让我心生疑虑,再三询问母亲,她才对我吐露了真相。
一直以来,父亲待我们母子都不亲厚,母亲原只以为他是忙于生意,无心风月。那年阿兄为救我大病一场,母亲忧心如焚,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而父亲却依旧忙碌于生意,只是偶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