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大批黑衣刺客从四面八方涌来,冲散护驾的随军,随行的侍从、宫女惊慌中四下逃窜,景帝独自坐于轻车,满脸惊怒,大呼护驾。」
「突然,一黑衣刺客持剑而来,景帝躲闪之际,滚落轻车,被侍从们搀扶起,仓惶逃命。」
「只这刺客怎会罢休,几道黑影跳跃追捕,眼见景帝就要丧命于此,却见一女子跑至近前,为景帝挡下致命一击。」
「景帝大惊,竟然是窦皇后,为他挡在一剑,不由痛哭。」
「年幼太子亲眼看着母妃惨死他人之手,大为悲痛,正要前去,被一仆从拉住,朝前方逃命,怎奈实力悬殊,很快被黑衣人追上,刺剑滚下山而亡。」
「景帝眼见爱妃爱子均已亡故,内心悲痛又绝望,正要闭眼等待死亡之际,御林军赶到,护驾成功。」
「啪!」说书人拿起木板,重重地敲在桌上。
这一敲,仿若一声惊雷,让沉浸在紧张、悲痛、哀伤的听客回了神,安静地看着说书人。
看了一圈众人的反应,说书人内心得意,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谁曾想,太子福大命大,竟然活了下来,流落于民间。景帝得知消息,亲自接回,怜他年幼丧母,又在民间吃了苦头,对太子甚是宠爱.......」
酒楼里的说书人口沫横飞,抑扬顿挫,讲着以往的旧事,引得听客时不时哀叹。
我坐在酒楼门口,一脸无语地抚了抚听得快包浆的耳朵,拿起身旁的白幡,起身离开。
「看相喽,算卦喽,预知前程,趋吉避凶!」我一边穿梭在热闹地街,一边大喊道。
看着众人投来的怪异的目光,我咧了咧嘴,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
逮住一人问:「大婶,卜卦吗?什么都可算!」
「房里事也能算?」一道不怀好意地声音传来,引得众人大笑。
「你有病啊!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待家,在这儿坑蒙拐骗。」那大婶一边慌忙挣开阿运的手,一边涨红着脸,恶狠狠地对阿运啐骂道。
我有些无辜,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只得作罢,又没生意了。
内心一声长叹。
正打算离开,「等等。」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
2
我转身看去,不远处,一年轻女子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露出了一个真实地笑容。
这不,生意来了。
左转右转,跟着年轻女子来到家中,我才知道,有些生意是不好做的。家徒四壁,陈设可以说没有,桌椅乌漆嘛黑的。
我一时语塞。
跟着老薛走街串巷,流浪乞讨时,也能维持温饱。看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的庭院,我不禁疑惑,莫非,这家也是乞讨为生?
「又死哪去了?整日往外跑,家里活也不干,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刚入院,一女人冲出来,恶狠狠地对年轻女子怒骂。顺带瞪了我一眼,我有些无辜地看着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有些尴尬,看了我一眼,怯生生地说:「娘,我没有。我是看您太担心胜哥,就去请了卜师过来,帮胜哥算一算,好心里放心。」
那女人狐疑地打量我后,扭头对年轻女子怒道:「你眼瞎啊,还是嫌家里钱多?请个骗子回来。」
说着,一把拽住我,「你看她这么大眼睛,像算命的吗?」
年轻女子犹疑。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假笑,「大婶,话不能这么说,谁规定算命的就要瞎眼?我本事可大着呢。」
女人朝我「呸」了声,「死骗子。」
我慌忙跳了几步远。我就这一身像样的衣衫,可不能沾了污秽。
不出大招是不行了。
拿着白幡,在庭院走了一圈,又看了看那女人,「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祸端,近日可有噩梦缠身?」
两人皆惊,对视一眼。年轻女子迟疑道:「娘最近确有梦魇之症,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是有。」我拉长了声音,用余光瞥着俩人的神情。见她们紧紧盯着自己,一脸渴望,等待自己说话,内心有些得意,哼,无知妇人。
「这是风水有恙,只需将院中枯杏之树连根拔出即可。」
女人听我说完后,慌忙上前几步,急切道:「大师,方才是我不对,可否请大师替我儿卜上一挂。」
我看了年轻女子一眼,才缓缓点头。
「从卦象上看,令郎八字之中财星闪亮,在财富之路上恰逢良辰吉运,这是大吉之兆。」两人都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笑容。
「只不过........」,刚放松的两人,立刻一脸紧张地盯着我。
「卦中暗含一劫,若是渡过此劫,定能钱财滚滚,尽享荣华富贵。」
年轻女子急切问道:「求大师化灾指点。」
我盯着她沉吟片刻,「化劫不难,只需娶一旺夫女子,好好善待即可,家齐则万般顺遂。」
女子瞬间脸色苍白,后退几步,跌坐在黝黑的凳子,小声啜泣。
女人皱眉看了女子一眼,转头问:「可有这旺夫女子特征?」我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心善孝顺,双乳下方有颗红痣。」
「胜哥媳妇,你那儿有没有痣?」年轻女子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红着脸地点点头。
我笑着道:「天意,看来令郎定会逢凶化吉,不日而归,恭喜恭喜。」
笑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