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可思议，「你……你居然也让我送给她？」
「送我几个怎么了，要不是哥哥舍命救你，恐怕你早就被淹死了。」
柳如绵趁机道德绑架。
我趔趄一下，死死盯着陆文庭，「你也是这么想的。」
男人却别过了脸。
「呵呵，好！很好！」
「这首饰我还偏不送了，你们想要，就去赊账。」
言罢，我转身离开。
5
「小姐，真被您说中了。」
「您走后，柳如绵缠着陆文庭选了两套最好的头面，价值千两白银。起初掌柜不同意赊账，柳如绵搬出状元郎的头衔，但还是不管用，直到陆文庭说自己是国公府的姑爷，掌柜才同意了。」
哼！
我一点都不意外，前世亦是如此。
「买的越好，欠的就越多。黄泉，你去给王管家说只要是陆文庭在外赊的账，一律不管。还有，府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能再给他了。」
「是，小姐。」
翌日，陆文庭就找上了门。
我没有见他。
谁知，大婚前夕他又来了，还跪在院子里给我道歉。
「南伊对不起，那天是我表妹的不对，你别跟她计较。」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成婚后一切都听你的，我绝不会再惹你生气。」
他说了很多，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我，成亲的好日子不能出现任何变故。
也是。
他精心挑选的踏脚石，岂容出现闪失。
不过，这正合我意。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起来吧，我没生气。」
「这两天身体有些不适，怕给你过了病气，故而才没见你。」
陆文庭没有多想，起来关心道：「身子现在可好些了？」
「小姐小姐，将军的喜服终于做出来了。」
碧落端着托盘，兴奋的从外面跑进来。
大红喜服放在托盘上，格外的显眼。
陆文庭蹙眉。
「大哥也要成亲？他的喜服为何送到你这里？」
6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我心里有些慌，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好黄泉适时开了口。
「姑爷，将军不在家，夫人让小姐帮忙看看婚服是否还有需要改动的地方。毕竟小姐有经验，才帮姑爷选过婚服呢。」
黄泉不愧是母亲精心培养的丫鬟，她一声姑爷喊得陆文庭甚是满意。
他神情愉悦，没再多问，嘱咐我好好休息后方才离开。
「小姐，请责罚。」
黄泉跪了下来，紧跟着，碧落也跪了下来。
「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
其实，她俩是亲姐妹，黄泉是姐姐，碧落是妹妹，一静一动。
她们一直安分守己做的都很好。
是以知道我的全部计划，刚才因为碧落的冒失，差点生出事端。
「是该长长记性了，罚抄佛经十遍。」
前世，柳如绵以表妹的身份住在府里，碧落发现她和陆文庭的勾当后来我跟前告状。
不曾想，正好被陆文庭听了去。
他说碧落无事生非，挑拨离间，直接把小丫头给杖毙了。
就连黄泉他也没放过，不声不响就把人发卖了。
当我得知此事时，为时已晚。
重来一次，我想护住她们。
在这贵人扎堆的京城里，谨慎些，总归是好的。
7
翌日便是大婚之日，当晚我却失眠了。
昏黄的烛光，火红的婚服，我心生欢喜。
明日哥哥回来，他，应该不会拒绝我准备的惊喜吧！
哥哥叫楚陌寒。
当初只因我的一句话，父亲便收养了他。
楚伯父是父亲的手下，战死沙场后，楚伯母也去了，楚陌寒要被寄养到亲戚家。
初次见他，我惊叹于他的容貌。
「哥哥长得好生漂亮，父亲，我想让他当伊儿的哥哥。」
是以，楚陌寒留了下来。
十年间，他对极好。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我少女怀春时，意外对他动了心。
纠结，彷徨。
但他是哥哥，我遵循伦理纲常，不敢逾越。
楚陌寒出去打仗，我越发想他，心中的爱意几乎压不住。
后来在一次游湖时，我被人撞到湖里，陆文庭挺身而出救了我。
他非要负责，当时我不知该如何应对，在大脑特别混乱的情况下就同意了。
哪曾想……
「咣当」一声响，扰乱了我的思绪。
有脚步声传来。
不是黄泉。
我屏住呼吸，偷偷摸出枕下的匕首。
然而，那人却停在了屏风外面。
许久未动。
通过屏风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很高，似乎是个男人。
屋里静的出奇，唯有燃烧的蜡烛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大冬天，我身上硬是出了一层密汗。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是先开了口。
「谁？」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男人才应了声。
「是我。」
那人声音沙哑的厉害，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
我差一点就没听出来是谁。
惊喜又委屈。
「哥哥……」
声音随着身体扑到了男人怀里。
8
「都多大了，怎么还哭鼻子。」
哥哥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珠，抱起我，塞进了被窝里。
我爬起来想让他抱着。
他却拒绝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拒绝我的要求。
他把被子披在我身上，裹好，才解释了一句。
「于理不合，伊伊乖。」
狗屁的于理不合，他爬窗时就没想过于理合不合。
我缩到角落里，瞪着他，与他无声对抗。
哥哥看着我，幽深的眸中闪过无力。
心，莫名一痛。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身上有股似有似无的沧桑感。
这很不像他。
有些过于沉闷了。
「伊伊，别嫁陆文庭，他不是你的良人。」
哥哥打破了沉默。
我问他，「你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此事？」
哥哥点点头。
我笑了。
「好，我答应你，不嫁给他了。」
他露出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我趁机提议，「喜帖都发了出去，婚礼也筹备好了，明日，哥哥娶我可好？」
上一世，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母亲口中得知，哥哥上战场是为了挣军功，独立开户，等他凯旋归来就会娶我过门。
可现实却是他回来那天，我已嫁为人妇。
后来他常驻边疆。
我们就此错过。
一错，便是一辈子。
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