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精神病院，脑袋里一片空白。

医生和护士温柔细语安抚自己。

病友们笑脸相迎。

我摸摸光亮的脑袋，迷惑不解，大家都怎么啦？

咦，额角的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手腕上那似血红绳，编织繁杂，是谁编的……

不行，我要找回我过去的自己。

1.

某精神病院四人间病房里。

灯光昏黄，消毒水味刺鼻。我突然冲过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手指几乎戳到短发女脸上，大声叫嚷：“你又动我东西！说多少次了！”

短发女吓得连连后退，撞到床边，脸色煞白，声音颤抖：“我……我没动，真不是我。”

我哪肯罢休，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伸手揪住短发女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她双手拼命掰我的手，双脚乱蹬，带着哭腔求饶。周围病友们先是愣住，随即有人尖叫，有人慌乱逃窜。

这时，护士闻声赶来，大声喝止，我充耳不闻，挥起拳头砸向短发女。短发女头一偏，拳头擦过脸颊。护士们一拥而上，两人抱住我的胳膊，一人拽住我的腰，费了好大劲才将我拉开。我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短发女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脸上满是惊恐。

一个护士对着我一针下去，我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

我一动不动地仰躺在病床上，怎么回事？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

坐起身打量四周，发现这个病房共有四张床，两张床上躺着病人，一张床空着。

这两个病人全都一脸麻木，只是姿势不一样。

一个人，手脚贴着身体，外面紧紧裹着宽白布，木乃伊般，只露出没有裹住的脑袋。她正仰头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傻傻愣愣。

另一个人，穿着白色病服，齐耳短发，嘴里嘟嘟囔囔，与天花板对话。

我散发出善意，冲两人友好打招呼：“嗨，大家好，初次相见，麻烦多多照顾一二。”

木乃伊用仅有的灵活脑袋，转向我，认清是我后，努力挤出一丝丝笑意，肌肉僵硬，要笑似哭，十分难看。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干嘛这么勉强。

我心里腹诽着，太辣眼睛了。

短发女听见声音，坐起身，动作迟钝，却带着急切，肢体不协调，慌张中倒回床上，脸还坚持看向我，好似深怕我不知道她在回应我。

我眨眨眼，习惯性抬手摸头，咦，我手腕上带着一根红绳，编织很复杂。

我满脸疑惑，“我为什么带红绳？”

木乃伊和短发女一见我抬手，麻木的表情皲裂了，不约而同发出：“呜呜，不要打我，不要……”

我正想解释，病房门突然开了，进来三个医护人员，两护士推着病床，病床上一医生横跨病人两侧，用身体重量压住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拼命挣扎，压着她的医生双膝着床，双手抓住病人的两条胳膊，大喊：“束缚带呢？绑住她……”

护士将病床固定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束缚带，两人配合默契开始捆绑。

一看就知道这种事情他们经常做。

那个病人也不束手就擒，使劲晃动身体，用指甲去掐压着她的医生，用牙齿咬医生的胳膊。

“嘶”一声，医生松开了被咬疼的胳膊，定睛一瞧，好家伙，牙印深可见骨。

医生怒气上涌，一巴掌狠狠甩在病人的脸上，病人的脸一下就红肿起来。

病人疼晕过去，护士趁机将其四肢全都绑住。

“去，给她来一针。”医生盯着护士眼睛，微微皱眉。

护士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点头去取针。

医生检查自己胳膊上的牙齿印，骂骂咧咧，抬头发现我时，脸上瞬间变得和蔼亲切，“萧莱，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瞪大双眼，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也赶紧笑着回复：“今天挺好的，我觉得我都好了，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轻轻拍打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低垂眼眸，口中回答道：“还需要巩固一段时间，好好配合治疗，很快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