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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了春日里,一尸两命。
而我曾经的丫鬟此时正代替我,享受着我的一切。
从此京中再无惊艳才女沈黎。
我在弥留之际悔恨,如果一切能重头再来,我定不会再辜负自己。
苍天有眼竟让我重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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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黎,父亲是尚书,祖父是当朝最有名望的大儒,还曾做过帝师。
沈家教育开明,我自幼都是跟着兄长弟弟们一同读书的。
这样的环境下,沈家的女儿自然是出色的。
十三岁时为了给在万花楼门口卖身葬父的楚烟打抱不平,打落了北辰小郡王的牙。
从此我在京中不仅一战成名,还收获了一个死心塌地的丫鬟。
楚烟生得娇柔,身子更是如柳枝般窈窕。
我见她实在可怜,送她盘缠,助她返乡。
可她却跪在我面前「砰砰」磕破了头,说她没有家,只求能留在我身边做个丫鬟。
母亲见清秀聪慧,又会做针线,便让她服侍在我身边。
十七岁我嫁给了母亲为我千挑万选的夫婿,安国公的世子,顾煜。
我与顾煜成婚后,琴瑟和鸣,恩爱美满。
我们常常一起讨论诗词歌赋,他作画,我弹琴。
只一个眼神我们就懂得对方的心意。
顾煜从年少时就有头痛的毛病,遍寻明医,却久治不愈。
每当他头痛发作的时候,我都揪心不已。
他用的每一味药我都会同太医细细商议斟酌,还要亲手煎好。
等他喝完药,我还会抚琴一曲《广陵散》为他安神。
城外如意观来了一个云游的医仙,听说专治顽疾,我立刻带上厚礼亲自去请。
回来的时候,楚烟衣衫不整,妆发凌乱地跪在我和顾煜的房间。
她一言不发,只是头磕得「砰砰」响,就像当初她求母亲留下她在我身边那样坚决。
顾煜也红着眼向我解释:「黎儿,都怪我只是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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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世家大族三妻四妾不算什么。
但是如果顾煜对我没有那么深情,我或许很能接受。
可为何又偏偏是我的丫鬟。
看着二人,我只觉得一阵恶心,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母亲正握着我的手。
「黎儿,你知道么,你要做母亲了!」
母亲的声音透着喜色,但是一点都没有感染我。
我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母亲把我搂在怀中,半晌她缓缓道:
「国公府这样的家世有几个妾室又如何,你如今做了母亲,更不应该把儿女情长放在眼中。」
我轻声道:「我想和离。」
母亲瞳孔猛然收缩,不可置信:
「和离?难道仅仅是因为夫君纳了一个妾室?这样京中人人都知道了沈家女是妒妇!你妹妹还要不要嫁人?况且,你父亲刚刚受了皇帝的挂落,你想让他的脸丢光吗?」
「楚烟聪明伶俐,给你做帮手正好,也省的别有用心的女人再被塞进来。黎儿别怪母亲,母亲也是为你好。」
我心中失望的紧,母亲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是我却实实在在地痛苦。
楚烟如果只想做妾她何必这样恶心我?
顾煜日日在我面前赔着笑脸和小心,就连我那身为郡主的婆母都来嘘寒问暖。
我和顾煜和好如初。
当然,只是表面上的。
所有人都逼着我要孝义两全。
顾煜一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