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敖昌国太子。
却在迎娶正夫当天遇刺身亡。
再睁眼,传闻中那温润清雅的未婚夫郎正左拥右抱坐在我面前,他神情阴鸷,趾高气扬。
甩下一份包养合同就让我当他的金丝雀。
我瞥了眼合同内容果断签下。
当金丝雀嘛有何难?
直到金主给我戴上铁链坐在我身上……
我才知道,何为金丝雀。
1
迎亲前我便知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只是没想到宰相那老狐狸为了扶持楚涵那个草包上位,居然甘愿牺牲自己唯一的儿子。
我本可脱身,但看到齐齐射向喜轿的箭矢还是心软了。
父皇常说成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
可我所求的从不是那个位置,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样清风霁月的人物惨死眼前……
箭雨中,胸前玉坠碎裂,眼前白光闪过。
箭矢刺入胸膛那股冰冷之感还犹如附骨之蛆,脸上便“啪”又传来一道火辣辣的痛,连带着牙龈都泛起阵阵腥咸。
“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呢!”
“让你喝是抬举你,谁给你脸拒绝的?”
我唰地睁开眼,满目的红绸箭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炫目而不知名的光影。
身旁的女人一袭暴露且怪异的超短红裙,她妆容厚重,此刻正朝前方笑得格外谄媚。
“秦总,真是抱歉,他刚来不懂事,我们这新来不少男孩,干净得很。您大人有大量,我立马给您换几个行吗……”
这地方明显不对劲,我顿时全身警戒。
顾不上理会痛得发麻的脸,按了下心口检查伤势,却意外发觉身上足以致命的箭伤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压下心中的惊疑,我不动声色地顺着女人说话的方向看去。
只见晦暗四四方方犹如铁盒子的古怪房间内,或站或坐着不少服饰举止怪异的人。
而其中,一位被众星环绕的黑衣男子格外显眼。
尽管男子半张脸掩在昏暗之中,但依旧遮不住身上的贵气和危险,他慢条斯理吐出一句,“如果我就看上他了呢?”
“这……楚却,你还傻愣着干嘛?”身旁的女人猛地推了我一把,低声呵斥,“还不快去给秦总道歉!”
色彩奇异的光柱闪过,我瞬间看清了男子的脸。
他面如冠玉,鬓若刀裁,一双星眸格外深邃,天生微扬薄唇仿佛时刻含笑,配上眉心那粒红痣衬得整个人显得昳丽夺目。
那无疑是一张完美悦目的脸,但为何……
和我那同为男人的“太子妃”一模一样?!
2
“你哑巴了不成?快点!”
余光瞥见身旁女人再次高高抬起手臂,我目光一凛,条件反射攥住她的手腕。
“嘶,疼疼疼!放……放手”
下一秒,包间内再次响起男子低沉磁性的嗓音:
“我看上他,你却要打他的脸——”
“你们南音这是借机打我脸呢?”
“陈老二就是这么教手下的?”
语调轻缓,不疾不徐,但任谁都能听出话里的威慑,我沉吟片刻收回手。
女人显然也很畏惧他,脸上的表情霎时一变,忙不迭地道歉,扬起另一只手就不停甩自己巴掌,啪啪啪的轻响回荡,女人的脸颊很快便肿了起来……
男子迟迟未出声,良久才淡漠地掀开眼帘,“滚吧。”
“秦总……”女人捂着脸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熟悉的脸庞隐在黑暗中,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后背发凉,“你们是聋了?”
女人如释重负,眼中都是劫后余生般的喜悦,“是是是,我们马上走,秦总你有事随时吩咐我,不对,吩咐楚却,我们就不打扰秦总……”
男子没有反驳,我的步子就这么停住了。
抬眸望去,蓝色沉郁的灯光正好打在男子脸上。
他薄唇依旧带笑,眼中却只有冰冷,衬得整个人阴鸷而深不可测。
蓦地,他突然阴沉沉来了句,“楚大少爷似乎不太乐意见到我?”
这张熟悉的脸存在感实在太强,我不禁狐疑出声,“秦嘉奕?”
秦嘉奕对上我的视线,讥讽一笑,“呵,原来楚大少爷还记得我啊?真是意外……”
刺痛袭来,脑海里突然涌进一段陌生记忆。
3
记忆的主人也叫楚却。
原是楚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娇生惯养。除了长了张讨喜的脸,性格一言难尽,说好听点叫天真肆意,说难听点就是骄纵顽劣游手好闲。
年前父母车祸意外身亡,楚氏集团被对家联手打压宣告破产,从小视金钱如数字的楚却身上一下子欠了好几亿的债。
走投无路下,涉世未深又孤立无援的楚大少爷被骗到这个会所当“服务员”还债……
很快,脑海里接收大量信息的我只觉冷汗涔涔,一阵抑制不住地恶心干呕。
这时,下巴蓦地一痛。
一股很大的力强迫将我的脸抬了起来,我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深邃幽黑、情绪翻涌的眸子。
秦嘉奕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
我们的距离骤然拉近。
“楚却,看到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嗯?”
秦嘉奕脸上没有表情,但捏着我下巴的力道越来越重,我敏锐察觉眼前的人生气了。
沉吟片刻,我抬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