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我经历了一场空难。
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在这二十五年期间,我再也没有坐过飞机。
但是今天晚上。
我却身处在了机场候机大厅。
01
我吞下医院开来的止痛药片。
靠坐在椅子上,盯着有些白得晃眼巨大吊顶,愣愣出神。
这该死的头痛欲裂感,是当年空难后的创伤后遗症。
“爸爸,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堆雪人了对吗?”
儿子稚嫩的嗓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顺带着平复我的忐忑情绪。
南方的小土豆对于北方的冰雪大世界,总有着无限的向往与憧憬。
儿子软磨硬泡了好几年。
今年,我终于咬牙答应了。
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挤出微笑道:
“是的,飞机飞得很快的,你浅浅睡一觉就到了。”
“爸爸,我不要睡觉,我要看云朵。”
“晚上的云朵是黑乎乎的,你可能要失望了哦。”
说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停顿了下。
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副画面。
飞机发动机起火的那一刻,云层,是黑红色的。
就像地狱之火,在夜空中化作流焰。
在泼洒。
在蔓延。
“爸爸,你要晕机吗?”
“爸爸不会!”
“那你干嘛吃药?”
“这只是维生素片。”
儿子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将药瓶塞回了衣兜里。
他的好奇心来源于,药瓶外面连张包装纸都没有。
就是一只纯白色的塑料瓶。
这药叫什么来着?
呃......
我好像也有点忘记了。
“叮咚!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前往H市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
“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
“祝您旅途愉快!”
02
“您好,我来帮你把行李放上去。”
“好的,感谢!”
身旁,空姐带着甜美笑容,热情上前服务。
由于是深夜航班,座位大有空余。
为了给儿子一个最佳乘机体验,我临时升舱到了头等舱。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这样的开销并不算大。
遭遇空难那年,我才八岁。
在医院被抢救回来后,便开始无比崇拜医生这个职业。
是他们将我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自那以后,我努力考上了医科大学。
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名外科医生。
那次空难中,我除了脑袋遭遇撞击外,手臂上还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就像一条巨大的蜈蚣,附着在小臂上。
“喂喂,馒头,你别乱跑,我们的位置在这里!”
馒头是我儿子的小名。
借着我放行李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