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转身想要换条路走,可就在此时樊小侯爷也看到了我们。
「丹禾公主!」
我心想坏了,现在走已然是来不及了。
我轻叹了口气。
「三皇姐,小侯爷。」
我侧了身,行了礼。
小侯爷赶忙伸手扶我。
「丹禾公主这是做什么?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眼看着小侯爷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初阳的眼中迸发了无尽的恨意。
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小侯爷的手落了空,他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了几分。
樊铭开口:「丹禾公主,那些流言蜚语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将乱说话的那些人都送到了衙门,清者自清,你千万不要理会他们。」
我挂在嘴边的笑收了几分,不知道这小侯爷是真傻还是装笨,对于流言蜚语若是不能查出真相证明我的清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干预,等着人们将这件事忘却,他倒是好,大张旗鼓的抓平民百姓,激起了民愤,反倒是让更多的人议论这件事。
初阳撇了撇嘴,「铭哥哥,清者自清是对的,可是就是怕确有其事啊,那日夜黑风高,丹禾遇见贼人不仅没有被杀害,还衣衫凌乱,这难免不叫人误会。」
樊铭一甩袖子,跟初阳争辩了起来,「初阳,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相信丹禾的清白!你身为丹禾的皇姐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初阳的神情一下子扭曲,就要装不住这贤良淑德的模样,但是她眼眸一转,又说。
「铭哥哥,我当然相信丹禾的清白,但是我相信没有用,这挡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要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叫嬷嬷来验身,验过身了,自然能够证其清白,别人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
我的脸上别说是笑了,现在简直就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别说我是公主,就是平民百姓家的好女儿都不会让别人验身的,被验了身就是品性有问题,那是一辈子的污点。
这边初阳眼神戏谑,那边樊铭竟然一脸沉思,最后点了点头。
「是啊,丹禾,只要当众查清,便不会有人在说些什么,你别怕,证明清白后我便向皇上提亲,我娶你为妻的。」
「铭哥哥!」
「小侯爷,慎言!」
初阳和青云同时开口,樊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张了张嘴,神情讪讪的站在一旁。
而我脸色苍白,气的浑身发抖。
这樊铭羞辱我至此!
什么验过身,证明清白后就要娶我为妻!
他是以为我是什么烟花柳巷处的女子,还是讽刺我是个娼妇!
若是今日这话传了出去,他便是要我死!
「我真没想到被人称赞清风明月的樊小侯爷竟然会像个乡下村妇一般嚼人舌根,搬弄是非。」
就在我恶心至极之时,荆肆从不远处走了出来。
「荆子峰,你什么意思?」
樊铭本就尴尬,见来人更是恼羞成怒。
但荆肆身形高大,樊铭一介文弱书生,光是气势上就落了下风。
「我的意思是樊小侯爷竟然听信民间谣言,并且到公主的面前如此放肆,可真是大胆,可想来也是你樊家如日中天,目中无人,便是丹禾公主也只能够多加忍让。」
「荆肆!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有那样说!」
荆肆三言两语便将此事从我的清白转到了他樊家功高盖主,目无皇权,而樊铭却对此无辩驳之力,如此立见高下。
荆肆看着樊铭面红耳赤的模样又是冷笑一声。
「那贼人入宫的目的是刺杀太子,任务失败,身负重伤,禁军满皇宫的搜捕,在这样的生死之际,他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不应该是躲避禁军,活着逃出去吗?樊小侯爷竟然觉得那贼人还有时间毁公主清白?」
樊铭被荆肆说的是哑口无言。
「我当然相信丹禾的清白,但是天下人不明真相者众多,为了丹禾的名声,我才出此下策。」
「呵,你还知道是下策,不懂真相的人多,你更应该多派人解释其缘由,如此自然能够保全公主清誉,再者说,公主为千金之躯,又怎是谁人都可议论的,公主又需要向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你?是初阳公主?是高家?还是你樊家?」
荆肆步步向前,将樊铭逼的连连后退。
「荆肆,你放肆!」
初阳挡在樊铭的身前,荆肆停下了脚步。
「是,臣放肆了,但臣实在是看不过有人冒犯公主,侮辱皇室尊严,臣为皇室的臣子,誓死捍卫皇室的尊严。」
「你!来人!荆肆犯上不敬,拉下去!」
初阳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在这里耽搁的已经太久,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会把皇上引来,这样对谁都不好。
「初阳,荆将军是朝廷命官,身负军功,你现在叫人是想要干什么?打杀重臣?你高家真就张狂至此!」
我一把拽住了初阳的手,厉声呵停了她。初阳也缓过神来,荆肆不是她能够随意处置的。
她甩开了我的手,却也闭上了嘴。
我又看向樊铭。
「樊小侯爷,我想你有件事情想错了,我身后虽然没有强大的母族,但我依旧是天子的女儿,当朝的公主,我是君,你是臣,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包括你,你对我心存不轨之念,我会如实的上报给父皇和母后,你好自为之。」
「荆统领,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您护送一段路。」
我转身离开,樊铭想要抓我的手,却被荆肆一下撞开。
「废物。」
11
荆肆送我回了微澜阁。
「青云,你先回去。」
我察觉荆肆有话要说,便将青云支走。
「公主为何为臣做到这个地步?」
「荆将军,理由我早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若是没有荆将军,丹禾早就死在四年前,大恩大德丹禾愿以性命相报。」
阿娘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四年前的那个冬天,阿娘终究是没有熬过去。
阿娘已经是病了许久,那日突然叫了我到她跟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