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一切。
他用这两根手指,抚上我脸颊。
我本能抖了下,他的手指比玉床还要冰冷,寒意从我的心脏泵发。
不,不是错觉,是我体内的毒发作了……
寒毒来势汹汹,极寒自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止不住颤抖,眉梢无端生出冰霜。
我目露哀切,望向冷眼旁观的顾岫白。
救……救救我……
“你看你狼狈成这样,离开哥哥怎么活?妹妹,不要再说哥哥不想听的话,哥哥会不高兴,这里就是你的家。”
顾岫白低垂的目光似仙神,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我艰难点头,他展臂将我抱入怀中。
他的怀抱出乎意料并不冰冷,暖意源源不断渗入我体内。
几个时辰过去,冰霜渐褪,我活了过来。
四肢不再僵硬,我挣扎着要出来。
“毒解了吗?”我满怀希冀问他。
05
“呵。”再度被摁进怀里,嗤笑声从头顶传来,“哪有那般容易?不要动。”
他揽着我的腰倒在寒玉床上,我惊恐:“你要干嘛?”
他拍拍我的头:“睡觉。”
“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我揪住他的衣襟往外推搡。
“这里就是我房间。”
顾岫白不动如山,禁锢住我的手臂坚硬如铁。
“那我的房间呢?兄妹怎么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我被这人的骚操作惊呆了。
“妹妹好无情,用过就扔。哥哥妹妹睡一起不是很正常?”
顾岫白叹口气,无奈地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哪里正常?属你最不正常!我抓狂。
“乖,哥哥累了。”
不想我再折腾,他拂过我的睡穴,我陷入黑甜。
第二日醒来,寒玉床上惟有我一人,顾岫白的位置一片冰冷,早已不见人影。
我以为他再次把我抛下,正咬牙切齿,雪白人影从外面飘进来。
“顾岫白,我不要被困在这里,我要去外面!”
我盯着他那张色如春晓的芙蓉面,冷声道。
“叫哥哥。”顾岫白摸了摸我头顶。
“……哥哥,”对视良久我妥协,“我要去外面。”
顾岫白为难地摇头:“可是外面坏人很多。”
“继续待在这里我会疯。”我百般坚持,绝不退让。
“那好吧,谁让你是我妹妹,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状若宠溺地无奈应下。
我如愿以偿。
外面哪有什么坏人?外面都是他属下。
会恭敬地唤我“大小姐”,会陪我满山闲逛。
我就知道,那是他想要关着我的谎话。
我在山上碰见一只傻兔子,自己撞在树墩上,我把兔子抱回石洞里养。
我扯下柔软的白纱作窝垫,又嫌单调围了一圈花。
兔子安详地躺在窝中央。
每日清晨,我会为兔子采最鲜嫩的草叶,蹲在一旁满足地看它大口吞下。
“妹妹最近都不关心哥哥了。”
顾岫白幽怨地自我身边飘过,没有得到我半个眼神。
“哥哥生气了。”毫无波澜的语调听不出一丝火气来。
我没当回事。
次日醒来,兔子在顾岫白手里软成一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岫白笑容单纯又无辜:
“抱歉,没控制好力气,都怪这小东西太弱。”
他把兔子随手丢下。我的兔子,掉在地上,再无生机。
愤怒烧红了我眼眶!
06
我发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他面带微笑一动不动,仿佛在默默表达歉意。
“妹妹别生气,这东西漫山遍野都是,你想要我全抓给你如何?”
顾岫白垂下眼眸看我。
不!不如何!别的兔子再好,也不是我这只。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它!
看不见的屏障从四面八方向我挤压,我快站立不住。我好想逃离这里,这个毒不解也罢。
窒息,我蹲下大口喘气。
我被疯婆子控制了十八年,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转眼又身陷另一重囹圄。
我背对他躺在床上生气。身后一暖,他贴了上来揽住我的腰,源源不断的热气不容我拒绝。
他曾向我解释这是解毒的必要姿势,每晚都会抱我入眠。
我怀疑他胡说八道但没有证据。
身体已成习惯,我还是睡了过去。
兔子的事情似风起萍末,风过之后,了然无痕。
我再也不会想起那只洁白的兔子,回到四处闲逛的日常。
夜半三更,我睁开眼,不出意料,身畔没人。
顾岫白每晚拥我入眠,只是纯睡觉,从未整夜停留过。
而且,无论我何时醒来,他都不会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