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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
宋家渴望权势,长姐想要为我求安稳,而我需要钱财。
宋逸尘与我,看似天作之合。
多年来,他嫌弃我的泼辣,我厌恶他身上的脂粉味。
但在人前,我们依旧是相敬如宾、无比体面的夫妻。
只是如今,宋家得势,我苏家衰败,他便不愿再伪装下去。
宋轩手臂被马踏伤时,管家便派人去请他。
可他以公务繁忙为由,迟迟不归。
连给郎中送个帖子,他都嫌麻烦。
直到半个时辰前,我将柳依柔的贴身丫鬟放了出去。
宋逸尘见了她一面,便心急如焚地策马赶回。
“把那对母子交出来!
“天子脚下,你竟敢目无法纪动用私刑,你可知这会给我侯府带来多大的灾祸。
“苏瑶,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该为你的儿子考虑。如此疯狂,谁也救不了你。”
他满脸风霜,怒不可遏。
却自始至终,都未问过宋轩一句。
他不问,我却偏要说。
“你身为父亲,难道不该问问你儿子的情况?他被马蹄踩断手臂,郎中接骨时,疼得昏死过去四次。而那时,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在哪里呢?”
他在做什么?
陪着大学士吟诗作对,求他将外室子收为弟子。
为他心爱的孩子,谋求荣华富贵。
宋逸尘下意识地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这是他心虚时的习惯动作。
“我早就跟你说过,宋轩不是练武的料,你非要他骑马射箭。如今手臂折了,又能怪谁?
“我没怪你毁了我宋家的根基,你倒好意思怪我没在你们身边照顾!”
对上我冰冷的目光,他撇过头去:
“事已至此,我侯府断不会让一个残疾的孩子做世子。况且你又难以再有身孕……”
他如此笃定,是认定宋轩的手臂彻底废了。
为何这般肯定?
不过是他故意拖延时间,不请郎中,断了宋轩的生机。
他的心,当真该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见我一直不回应,他以为我在考虑他的提议,便松了口气:
“想必母亲也跟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儿子,在外漂泊多年,吃尽苦头。不如将他接回府中,当作未来世子养在你身边。既能保住侯府的颜面,宋轩也能有个依靠。
“我这做父亲的,能为宋轩谋划的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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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说道:
“难道侯爷就没想过为宋轩讨回公道?
“哪有人在围猎场上故意往人脑门上抽马鞭的?不过是嫉妒我儿子聪慧过人罢了。儿子受此大辱,你做父亲的怎能当缩头乌龟,不仅要讨回公道,还要……”
我狠狠地盯着他:
“以牙还牙!”
宋逸尘闻言大惊,继而烦躁地往椅子上一靠:
“小孩子的无心之失,你让我一个大人去计较,成何体统。再说了,意外之事如何计较?难道要打断别人的手臂?
“罢了,以后不让他们一起玩耍便是。反正宋轩也没什么练武的天赋,正好安心多读些书。文渊阁正在招收贵族子弟,等宋轩好些了,便送他过去。”
外室子要在他的安排下成为大学士的得意门生。
我的儿子却只能在文渊阁与纨绔子弟厮混。
何时起,我们母子竟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和陪衬?
我不过是收敛锋芒做个贤妻良母,他们竟以为我没了脑子。
我将柳依柔的那支金镶玉步摇放在宋逸尘面前。
俯身向前,我直视着他颤抖的双眼,最后问道:
“这么说,侯爷是不打算追究了?”
他瞳孔一缩,突然发怒:“我堂堂侯府之主,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你不嫌丢人,我还怕辱没了家门。你若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可我若偏要追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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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
他怒目而视,眼中的杀意清晰可见。
灯火摇曳,将他的杀意映照得格外分明。
我心中明白,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