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琳面前,听诊器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胸口。
没有什么异常。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贪婪地放在耳边听了几声,就连顾琳睁眼都没有注意。
“你那什么表情。”她愣愣地打断:“我哥都走了,你还装什么?”
我收回思绪,拿出水和药递过去。
“吃了,退烧。”
她并没有接的意思,只是打量着我。
“野鸡就是野鸡,你以为你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顾淮不在,她也用不着装了。
“你们不是兄妹吗?”我直击要害,她果然恼羞成怒。
“又不是真的!”她气得脸红:“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好伺候我,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问候你!嫂、子!”
她得意地仰起头,像一直斗胜的公鸡。
我却笑着看她,问道:“你这么想,顾淮知道吗?”
那一瞬间,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据我所知,顾淮的确很爱她。
但从来不是男女之情。
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顾淮,他一身是血地抱着顾琳,出现在我面前。
“救她,救她……”
一身破损的西装,自己脸上还渗着血,像只刚经历过厮杀的野兽。
顾琳的外伤并无大碍,但受刺激引发了心脏病。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也是那个时候,我认出来顾琳。
那张秀气的脸,还有身后的顾家,我再熟悉不过。
顾淮还是那般,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我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般站在我面前,让我滚开,如今竟然已经认不出我了。
“顾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我带着口罩淡淡地说着。
顾淮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见我一直盯着他,他警惕地又直起身。
“医生,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我垂着眼,故作漫不经心:“多积德吧。”
“……什么?”他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气,显然不是没听清。
我回瞪着他:“我说,多积德。顾小姐这次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我看着他这一身的砍伤,估计是什么被仇家寻仇了。
“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为了靠近顾琳,我成了她的主治医生。
而顾淮竟真的听了我的话,从那日起,求神拜佛,焚香禁欲。
直到顾琳再次陷入昏迷。
顾淮也不再装得清冷自持,揪着我的衣服抵在墙上:“你不是说把她照顾得很好!你不是说她没事了?”
我看他失控,看他发疯,直到同事拉开他。
“顾先生,心脏移植后发生排斥是正常反应。而且已经三年了,这是很好的结果了……”
顾淮愣着看向我们:“什么叫……很好的结果?”
“三年存活率已经很难得了。”我静静理着衣角:“我们只能尽量延长。”
我看着顾淮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一如我当年那样。
那次手术很成功,顾琳很争气地活了过来。
“她还有多长时间……”顾淮红着眼在病房外问我。
“长的话五年,短的话两年。”
顾淮沉默片刻,只是呆呆地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妹妹。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