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

他为了救一个落水女孩牺牲了。

葬礼上，我瞥见被救女孩的微信界面。

对话框里的文字残忍又冰冷。

「我只是想威胁爸妈，他多管闲事，死了活该。」

后来，她故技重施。

我作为救人者，在她体力耗尽后，将她摁进了水里。

1.

收到老赵死讯的时候，我刚刚拆开蛋糕的包装。

手工蛋糕上插着两根数字蜡烛，22和48。

一根是我的，一根是他的。

下班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

他说他给我买了新衣服。

我没告诉他，我也给他准备了惊喜。

是我第一次亲手做的蛋糕。

本该是我们父女俩生日的日子，变成了他的祭日。

因为是救人牺牲，警局当晚就给他举行了很隆重的丧仪。

我跪在灵堂上前，浑浑噩噩地接待来吊唁英雄的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

所有人都在落泪，每个人都劝我节哀。

只有我没有哭，大脑好像有点转不动。

我想叫醒躺在棺材里的老赵。

想跟他说，

老赵，蛋糕是冰淇淋做的，再不回去它该化了。

老赵的同事张叔带过来一对母女。

那个叫徐盈的小姑娘面无表情。

只有穿着贵气的徐母满脸愧色：

「姑娘，要不是赵警官，我女儿徐盈就没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们。」

「这是赵警官给徐盈保暖用的，我想应该送还给你，留个念想。」

她递来一件浅色的羊绒外套。

是我放在购物车很久一直没舍得买的那件。

张叔突然手忙脚乱，替我接过了衣服。

「小赵，你别哭……你先把衣服收起来……你……」

2.

我不是第一次见徐盈了。

半年前，老赵将她带回过我们家。

十六岁的徐盈离家出走，差点被一群狐朋狗友欺负。

执勤的老赵和张叔将她带到警局，想送她回家。

可她不愿意透露父母和家庭的信息。

老赵看她无处可去，便将她带回家。

「满满，这个妹妹在我们家住几天，你照顾照顾她。」

徐盈脸上带着桀骜，问话总是爱答不理。

就连她的名字，也是三天后，徐家来人接她我们才知道。

我问过老赵，为什么要带她回家。

警局里不能安排住处吗。

老赵眼神疼惜。

「我们执勤巡逻到酒吧的时候，这孩子喝得酩酊大醉。」

她穿着高中生的校服，却画着一脸浓艳的妆容。

醉得边吐边哭，嘴里嚷嚷着自己是个孤儿，自己没有父母。

旁边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