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酸涩。

结婚前，我便知道自己跟公婆不对付，我不喜欢他们的做派。

所以婚后，每逢过年过节我都没回来。

陈卫东便带着两个孩子回老家。

小时候，女儿过完节回家后都会特别委屈。

因为爷爷奶奶给她的红包里只有两块钱，而哥哥有800块。

再比如，回老家，爷爷奶奶会指使她干活，对哥哥却不会如此。

每当听她这么抱怨，我都会跟陈卫东吵架。

久而久之，很少听到女儿抱怨了。

时隔十几年再回来，想想我什么样，自然也能联想到女儿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不公平了。

团圆饭吃到一半，依旧是二老发的红包，小叔家的两个儿子收到的胀鼓鼓的，儿子的跟他们的差不多。

唯独女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空包呢。

「爸，妈，里面红包有多少呀？」我扬了扬女儿的红包。

两个侄子反而没那么多心眼，「爷，奶，你们忘记给云初的红包里塞钱了吗？」

二老心虚地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我拉着女儿的手，「云初，既然爷爷奶奶不欢迎，我们立马收拾东西回家。」

陈卫东就这么冷眼看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又怎么看不出他明显已经生气了？

尽管结婚快二十年，可我知道，他依旧觉得我看不起他的爸妈。

大家都跑过来劝我，儿子迅速收拾好东西，穿好鞋子跑到门口。

「妈，等等我，我跟你和妹妹一起走。」

「苏宁，你什么意思？你今天闹这出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进我们家的门？」

公公「啪」地放下筷子，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出气。

我站在门口冷笑，「爸，原来你有眼睛啊，我差点以为你七十多岁就瞎了呢。」

「苏宁，你放肆！」陈卫东站起来指着我，胸口气得不停起伏。

「陈卫东，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公公脸色涨红，小叔子在一旁给他拍背，俨然一副孝子的作风。

我把包包扔给儿子，「恩尧，带着妹妹躲远点，然后帮我拍个视频，记得啊，把我拍帅点。」

在他们一家人看仇人似的目光里，我把桌子给掀了。

所有的饭菜汤全都撒在公婆和小叔子一家身上。

顿时，屋里全是尖叫声，谩骂声。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没？这才叫放肆。」

「你个疯婆子！你是不是有病？」婆婆揪住我的衣领，下一秒就被我扣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我看有病的是你们一家才对，你们吃的饭菜都是我买的，我做的，怎么处置我说了算。」

临走前，我把侄子侄女的红包抢了过来。

一个人就有整整一千块钱。

而女儿的只有2块。

往年，陈卫东只儿子女儿跟他回家过年有多开心，如今，我看未必。

「你们两个老逼登还真是好意思，陈卫东每个月的工资有三分之一都给了你们，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女儿？」

3

我拉着儿女摔门离去，刚刚那一出看似解气，但心中的郁闷和委屈却久久散不去。

「云初，你告诉妈妈，你每年都跟爸爸回来，他们……是不是也不让你上桌吃饭？」

我拉着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