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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意盎然。
雪山脚下,青翠的芦草地早已长满了成片的芦草花絮。
微风习习,花絮汇聚在半空中,飘飘坠落,犹如漫天的絮雨一般,零落满地,铺就满目的纯白。
远远望去,险些要同远方皑皑雪山融为一体去。
其中,只见一黑衣少年恣意潇洒的身影漫步丛中,左手勾一白玉酒壶,右手执一玄铁冷剑,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脚步左右摇晃,无不透露着随性自在。
听说,这雪山前几日猛然有雪灵精怪出没作祟。
每当夜半时分,镇中的街头巷尾,便会传来诡异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
以声为引,勾人魂,食人心,且不论男女老少,皆食之,至此便导致山下村民人心惶惶,不得安生。
少年名为易盏,日前在雪山镇一酒肆茶楼吃酒时听闻此事后,二话不说便要来探个究竟。
然众人见其孤身一人,定是敌不过那雪灵精怪的,皆劝其三思而后行。
少年只道:
“各位酒友可知我是谁?”
闻言,众人这才细细打量一番起来。
只见此人,一身朴素的布衣灰袍,看这衣料,貌似是棉麻所制,不算富庶,却也不清贫。
五官端正,轮廓也分明,样貌倒还算俊郎。
但气质疏松平常,若说是入道修仙之人,也不见其身上有灵气。
或是说,要么此人境界已到化神期,灵气可以隐放自如,旁人便无法参透,要么,便是还停留在平平无奇的练气阶段。
眼前人看着,左不过也就十七,八的年岁,不用想定然是后者了。
打量一番下来,全身也无特别之处,顶多也就那高高束起的马尾,看着张扬热烈些,带着些许少年人的澎湃心气。
“敢问小友是何许人也?”
只听隔壁酒桌一白须老者言笑吟吟问了一嘴。
少年微转头看向他,别有深意一笑,道:
“我叫易盏。”
此前见少年满腔自信,原以为或是个有来头的,只当许是哪个仙门世家,闻名却未见过其人的。
闻言,原来却不过也是个无名之辈而已。
易盏,显而易见,并不是人们口中耳熟能详的名号,纷纷只留嘁声一片,不以为意。
唯有那头发花白的老者,捋捋白须,笑意更甚。
此时,易盏已经站在雪山脚下,看着眼前将融不融的雪,不禁一阵感慨:
唉,想我好好一个社会主义现代三好青年,大好的青春年华啊,辛辛苦苦奋斗了十五年的明星事业啊。
好不容易,打怪升级到了顶流全民偶像,正是无人不羡,无人不慕时,
却偏偏,在前几天洛海潜水时,莫名穿到了这个应该是架空的世界吧。
我错了。
我就不该去洛海。
当时,只觉得从海底呲的穿出一道刺目的白光来。
那道光,更是像磁铁似的,粘人的紧,只一瞬,易盏便没了意识。
这一穿,不是富贵人家就算了,偏偏还是一个,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喊杀的反派魔族,仇家遍地的。
这要是哪天遇见伙修仙正派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啊。
要说起这原身呢,世人皆传,原本也是名门正派的修仙子弟,且还是当地闻名的逍遥门派。
可他偏好死不死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尊,于是众人皆嘲其断袖之癖,更是避而远之。
最终,又是因为一个情字,爱而不得,一念之差,便走火入魔了。
从此坏事做尽,一发不可收拾。
正巧,前几日正是又被一众修仙问道的子弟,围攻讨伐,对其喊打喊杀,更是布下了威力无边的八荒阵。
而易盏自入魔后,功力增长得也是突飞猛进,双方交战,最终也只落得个两败俱伤。
当易盏再次醒来时,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
刀剑刺插,鲜血潺潺直流,身为一个在文明社会的现代人,哪里受过这些伤。
这尖锐刺骨的疼痛,深入人心,怕是要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了。
易盏正浑身痛苦,艰难地拖着这具残破的身体,在阴暗的地宫中东翻西翻。
好在总算是翻出一包叫血凝散的药粉来,这才止住一些鲜血。
但伤口依然是发麻的疼痛,最终还是再次疼晕了过去。
“易盏,你好,我是穿书时空服务者001号。”
只听一道空灵的机械声在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