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留在我的头上，力道轻柔，眼神却比平时多了一丝柔软：“宋闻，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没必要怕我。”

　　“我没怕你啊……”我下意识回答，话一出口却愣住了。

　　等等，他怎么会觉得我怕他？我怕的明明是鬼啊！

　　“你每天跟在我身边，却总是留三分距离，连话都小心翼翼。”

　　他低声说，“是不是觉得人鬼殊途，注定不该有交集？”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他的声音更低了，语气却比以往多了一丝认真：“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别的心思呢？是不是会让你更害怕？”

　　我完全愣住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我没想过陆瑾桉会对我有任何“别的心思”。

　　他可是著名的影帝加天师，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么个半吊子实习鬼？

　　可他盯着我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又平静，像是在告诉我这不是玩笑。

　　“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

　　他轻轻放开我，转身走出教室，“如果你也有一样的感觉，就告诉我。”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教学楼的长廊里，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天之后，我一直魂不守舍。

　　陆瑾桉还是像往常一样对我好，烧香、送金元宝、偶尔骂我几句“没用的鬼”，但他再也没提那天晚上的话。

　　而我也没有勇气问清楚。

　　可在他冷静外表下，我总觉得多了一丝淡淡的期待。

　　那种期待让我心慌，却又有点窃喜。

　　直到某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陆瑾桉，你当真喜欢我这种鬼？”

　　他闻言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点无奈：“不然呢？骗你？”

　　“可我是鬼，你是人啊……”

　　我试图找借口掩饰我的不知所措。

　　“那又怎么样？”

　　他轻轻挑眉，语气坚定，“鬼怕人，人爱鬼，天经地义。”

　　他的回答让我完全没了反驳的勇气，反而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那……我答应你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么快就答应了？”

　　“总不能让你等太久。”

　　我嘟囔着低下头，耳尖微微发烫。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安抚我，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4

　　和陆瑾桉的关系确定之后，我才发现，他比想象中更有耐心。

　　作为一个高冷天师，他没想过催促，也不强迫我适应什么，反而还是像以前一样，该训就训，该护就护。

　　唯一不同的是，他偶尔会在我愣神的时候，摸摸我的头，或者看我笑一笑——那种笑容里有点温柔，又有点好笑，好像在说：“这家伙终于上钩了。”

　　我虽说嘴上没什么怨言，但心里还是很纠结。

　　毕竟人鬼殊途这种事，从理论上讲总觉得有些别扭。但转念一想，我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比喜欢一个天师更离谱的事呢？

　　这一天，陆瑾桉结束拍戏早了点，我就提议一起出去吃顿饭。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你又吃不成。”

　　“看着你吃也开心啊。”

　　我嘻嘻哈哈地跟在他后头，等着看他翻白眼。

　　果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带我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他对服务员点了单，然后放下菜单，转头看着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我愣了一下。

　　“和我在一起。”

　　他语气不冷不热，却带着点认真。

　　我低头想了想，然后干脆直接说了实话：“挺开心的啊。”

　　“只是开心？”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还有一点……不安吧。”

　　我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毕竟你是人，我是鬼，这种组合，怎么听都像苦情剧的开头。”

　　陆瑾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对我们的未来，还挺悲观的。”

　　“你不觉得吗？”

　　我小声嘀咕。

　　他夹了一块牛肉放进锅里，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我在意这些，你觉得我会选择你？”

　　他这一句话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也是，他既然能主动开口表白，就说明早就把这些问题想明白了。

　　是我自己太过纠结，总想着“人鬼殊途”这种事，反而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吃完火锅，我们回家的路上，意外地碰到了一件大事。

　　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一道身影飞快地从我们面前窜过，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陆瑾桉已经拉住了我，把我护在身后。

　　他眯着眼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