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阵发晕。
「你说什么?」
我怀疑自己中暑了,脑子不怎么清醒。
沈淮安顾左右而言他:「宝宝,我给你打个车……」
转移话题的目的这么明显,我怀疑他把我当傻子耍。
「你又是这样。」
我失望地垂下眼皮:「沈淮安,你总是这样。
「上次情人节也是,明明是你做错了。
「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餐厅,去照顾你那个失恋喝醉的异性朋友。
「事后你不仅不道歉,还怪我小题大做。
「现在呢?你又要说是我在无理取闹,然后把这件事轻而易举揭过去吗?」
沈淮安最听不得我提起这件事。
那代表我们又会陷入无休无止的争吵。
当然,是我单方面的,而他最大的回应也就是一句——江眠,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讨厌那句话。
现在,沈淮安明显开始不耐烦:「你怎么又开始翻旧账了?
「是不是每次遇到什么事,你都会提一次?
「已经和你说过了,她一个女孩子在酒吧喝醉了,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送她回家。
「任何一个男的都会答应的。」
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着我进行谴责。
仿佛我继续拿这件事质问他,就是我的不对。
「好,我不说这件事了,那昨天你叫我今早来民政局领证的事情呢?」
我满怀期待,和领导请了假,穿上我最喜欢的衣服,化了妆,然后在民政局门口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没人接,最后还尴尬地认错了人。
结果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淮安大概也觉得这件事做得太过分,他放软了语气:「眠眠,我知道错了,所以才想和你当面聊嘛。
「你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过去接你,好不好?」
我吸吸鼻子,明明他都已经道歉了,可我还是很难过。
「我这段时间不想见你。」
我说。
然后没等沈淮安开口,直接挂了电话。
我在原地站了半晌,片刻后觉得有些晒,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
我抱膝叹了口气。
似乎早有预感,但又觉得荒唐和不甘心。
谈了五年,从热恋到平淡,我也曾隐晦地提起过结婚,可沈淮安只是糊弄。
有时候想着分手,但他从我变成孤儿之后就一直陪着我,还和我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
一个在我妈妈病床前亲口承诺会好好对我的沈淮安,我永远对他有最大的容忍度。
如果分开,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不想再失去他。
可现在,我好像再也没有办法心无芥蒂地和他在一起了。
这样想着,眼泪不自觉流出来。
哭到一半找纸巾擦鼻涕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条手臂,手里捏着纸巾。
我抬头,看见那张有几分熟悉感的脸。
「你,嗯?额……」
余光中,我看见自己的鼻涕泡变大然后炸开。
我的脑子也跟着鼻涕泡一起炸开了。
「谢,谢谢。」
我捂住鼻子背对着男人。
男人没说话,和我一样坐在了花坛边缘。
3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收拾好了心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
他开口了。
他说他叫周旭年。
周旭年坐在花坛边,双手搁置在膝盖上,脊背挺直。
面上跳跃着光影,阳光落在他额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