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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抱着前途不明的期待,不如带着钱趁早滚蛋。
沈澈看着女人因为自己抗拒而不解,冷冷地笑了笑。
“段惜言,你睁大眼睛看一看,我是沈澈,不是方奇瑞!”
女人的眼睛里瞬间多了几分清明,却依然有着浓烈的不解。
“我知道。”
沈澈气笑:“可我受够了,你明明心里想的是他,却要跟我上床,你不别扭吗?”
段惜言眼里闪过茫然。
良久,她抿唇说:“这不冲突。”
沈澈定定看着她:“如果方奇瑞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闲着,找了个替身,会怎么想?以后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那就别让他知道。”
段惜言眼神骤冷,抬手一把狠狠掐住沈澈的脖子。
“我警告你,你安分点,别打他的主意!”
沈澈不知是因脖子上的痛,还是心间的钝痛,眼里闪着泪花,却笑得灿烂。
“原来这么介意他知道,当初又为何要找我?”
段惜言皱眉:“我没想过他会回来。”
“好,那既然他回来了,就放我离开。”沈澈一脸平静。
段惜言怔愣半晌,眼神从纠结变得坚定,猛然甩开他:“你想也别想!”
说完僵着背脊上了楼。
沈澈只觉得讽刺,一边不想让白月光知道,一边还不放他离开。
第二天一早,沈澈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段惜言坐在餐桌前喝着粥,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瞅着她。
他瞥了眼,毫不在意地坐在她对面,端起另一碗准备好的粥喝了起来。
气氛诡异的宁静,直到快吃完了,段惜言才开口,语气妥协:“上回医生是不是说今天得去做个复查?”
沈澈怔了怔,点了点头。
“收拾收拾,我陪你去。”
沈澈自嘲一笑。
这算什么?
妥协?给台阶?还是施舍温暖?
可不管是什么,沈澈都不需要了。
他刚要开口拒绝,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段惜言看了眼,表情瞬间变得柔和。
沈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了,识趣地上了楼。
过了一会,段惜言语气迟疑地跟他说:“一会我安排管家陪你去复查吧,我这还有事。”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去。”
表情和语气极其冷淡,段惜言怔住。
沈澈这五年对她一向是讨好又热情的,即使吵架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多关注他,可自从方奇瑞回来,两人之间的彻底冷却了下来。
虽然不可避免,可段惜言还是莫名感到烦躁和憋闷。
哄人的话到了嘴边,可他看了眼手表,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沈澈先是去了银行汇款,出来后刚要打车去医院,却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沈澈是吧?我是方奇瑞,见一面吧。”
第4章 打胎
方奇瑞的口吻有着十足的漫不经心,可其中还是掺杂了一分的紧绷。
沈澈在听到他的话后,脑袋一空,足足宕机了好几秒。
是谁告诉方奇瑞他的存在的?
良久他才答应。
半个小时后,沈澈到约定的咖啡厅,方奇瑞已经等候多时了。
面对面坐下,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对方。
沈澈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确实很像。
方奇瑞从容地笑了笑:“段惜言说过,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双眼睛,说像最完美的黑曜石。”
“怪不得他会把你留在身边。”
沈澈抿唇:“你想说什么?”
“看你这样子,像是早就知道是我的替身了,你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
没等沈澈回答,他又自顾自说着:“也是,段惜言长得漂亮,还有钱,确实是个不错的金主。”
他讽刺地看着沈澈,话锋一转:“但做人要有先见之明和礼义廉耻,我既然回来了,你就得识趣离开。”
沈澈苦涩地勾起嘴角:“是我不想离开吗?要不方先生替我劝劝段惜言,早点放我离开?”
方奇瑞皱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良久蓦地笑了。
他站起身弯腰凑到沈澈的耳边:“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咱俩打个赌,就算我今天欺负了你,她也会站在我这边,信不信?”
沈澈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杯咖啡就骤然泼了过来,他毫无预兆地呛住猛咳。
下一瞬,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推了下,膝盖撞在凳角,疼得他扭曲着表情跌到了地上。
桌上的咖啡杯也被撞翻掉在了地上。
明明狼狈的是他,段惜言却将方奇瑞牢牢护在身后。
“沈澈!谁让你来找他的?我说过让你安分点,不许打奇瑞的主意,你全当耳旁风了?”
段惜言以为是他主动来找方奇瑞茬的?
沈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暴怒的脸,小腿传来细细阵痛,让他眼眶湿润。
段惜言的心脏蓦然一紧,差点无法呼吸,下意识想去哄他,却被方奇瑞颤着手拽住了胳膊。
“阿言,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红着眼眶一脸受伤地看着她。
段惜言痛苦地闭了闭眼,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奇瑞,我……你说要吃高中学校门口的糖炒栗子我买来了,咱们去车上吃,我好好跟你解释。”
说完,神色复杂地看了沈澈好几眼,牵着方奇瑞出去了。
沈澈坐在地上好半晌,身上痛到麻木,心上好像也被凿了一个大窟窿。
直到服务员惊呼打120,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跪在了咖啡杯碎掉的瓷片上。
蜿蜒的血色从伤口蔓延到瓷砖上。
他抿唇看了看玻璃上自己狼狈的倒影,拒绝了店员的好意,也没收拾一下,就这么打车去了医院。
主治医生诧异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咖啡污渍沾了一头和满脸,他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自己的身体要学会自己爱惜,这条腿本就有伤,还不好好养着,等到时候更严重了,每到阴雨天就疼痛,你就知道后悔了。”
沈澈一手攥紧,另一手不自觉抚摸着完好的那条腿的膝盖。
心脏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又细又密。
良久,他垂眸:“医生,我会谨遵医嘱的。”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摇头叹息。
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说:“伤口有点深,需要缝针,我去给你准备麻药。”
沈澈却早已痛地麻木了,僵硬地说了句:“没关系的医生,不用打麻药,我忍得住。”
只有记住了疼痛,才不会再抱有妄想。
医生无奈,只能尊重他的意愿,结束后又再三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沈澈忍着膝盖的钝痛回到麓山别墅,段惜言不在。
阿姨看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连忙问她有没有事。
沈澈让阿姨倒了杯水,正要吃药时,却见段惜言给他打了电话。
响铃四十多秒,他没接,对面就挂了,可没过一会,就又打了过来。
沈澈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这回直接按了红色按键拒接。
第5章 问责
自从沈澈那天挂了段惜言的电话,段惜言就没在给他打过,并且一连四天都来麓山别墅。
这四天,沈澈都是在网络上得知段惜言的消息:
【小段总为宠方家小少爷包下了整个游乐场。】
【小段总为方家小少爷放了世纪烟花和整个天空的氢气球!】
【小段总为哄方家小少爷开心请了共十多个网红和明星大咖。】
……
面对手机上这些时不时跳出来的新闻,沈澈也越来越能平静面对。
他和段惜言最热乎的时候,她也曾为他包下整个山顶露营场地。
他们并肩坐在草坪上,她笑得漫不经心:“只要你开心,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那时沈澈刚知道自己是替身了,所以他问:“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你丈夫的位置,你给不给?”
段惜言表情蓦地僵住,暧|昧气息荡然无存,良久她抿唇道:“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沈澈低声笑了,没再说话。
那时他觉得,他可以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沈澈的心。
可替身始终只是替身,段惜言所做的承诺,不过是顺应气氛,或是借着他对另一个人说的。
现在他也是什么都不想要,除了钱。
还是钱踏实。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去银行汇钱。
回到别墅后就收拾自己东西,他把属于自己的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大额汇到卡上,小额换成现金。
卧床静养几天,伤口的不适感也渐渐消失。
仿佛那条腿从来没有因为伤势而动弹不得,只有渐渐愈合的伤疤昭示着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伤了腿。
这天他怀里抱着书,在躺椅上睡着,许久不曾出现的段惜言回来了。
看着沈澈安静的睡颜,段惜言只觉得胸腔内憋闷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不下不去。
自从沈澈拒接了她的电话后,她一生气就没再联系过他。
后来更是为了哄方奇瑞,直接把他给抛在了脑后。
可从前这个两天不见就耍脾气的粘人精竟然同样也没联系她。
做错了事,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这么想着,段惜言怒从心起,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睡梦中感受到窒息感的沈澈惊恐地睁开了眼睛。
带着朦胧睡意的双眼雾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