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既然已经成亲,娘子也该改口了。外头风大,娘子体弱,往后还是少出来走动,今日便一同回屋吧。”
又想占我便宜,我咬着牙回道:“夫君这个称呼固然亲切,我却觉得公子更具风雅,更贴合郎君您呢。大夫说多动弹对身体有利,何况侯府的情况我也该多熟悉熟悉,以免日后闹了笑话,公子说是也不是?”
难道他还想禁我足不成?
贺殊看上去有些惋惜:“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娘子开心便是。”
又转身吩咐小竺:“往后出门多带些仆从,防风保暖一应用具不可缺少。”
小竺自然应下。我却心中冷哼一声,死遁不应,怕我跑了不成?
关上房门,我跟贺殊大眼瞪小眼,我先憋不住问他:“你还演上瘾了。”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你演得比较多吧,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天你别的没干,尽在府里面晃悠了。还不准纳妾,你那点小九九谁看不穿。”
我怒气冲冲地坐下,双手抱胸:“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赶快让我回家。”
他捏了捏眉心,说:“知道了知道了,会有那一天的。”
我听出口风了:“哈,你果然有别的消息,还不快从实招来。”
他看了我一眼,说:“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肯定不会让你轻易去祸害阎王的,先按你之前想的,你等着剧情触发,我带你外放玩儿去。”
我不甘心被敷衍,死缠烂打着问他,威逼利诱都用上,他却不肯松口。
这小子,穿书之后嘴变严实了,以前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连熬夜偷偷看言情小说都会被我扒出来。
那是哪本书来着?忘了,不重要。我只记得当时狠狠嘲笑他来着。
谢倾苒这段时间声名鹊起,准确的说是她的笔名—“落花居士”名声大噪,她用这个笔名撰写了一本志怪小说《露水游记》,主要是记载一个从露水化型的小妖,在人间游历各国的奇闻,其中各种故事针砭时弊,颇有见解。
我开始忧心忡忡,如果没记错的话,按照时间线,下个月就该是殿试以及簪花宴,谢倾苒会在簪花宴上“不小心”暴露自己的马甲,并成为七皇子的幕僚,而七皇子,也正是原男主江绪的好友,自此之后二人交往逐渐密切,日久情深,我的亡命之日也该到了……
不行,我得主动自救。
贺殊在我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这小子穿书之后就开始故作深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成为男主让他高兴坏了。侯爷与夫人称病至今,连侍疾都免了,显然并不想见到我,也并没有搭理我之前营造出的作妖人设。
我借着思亲心切的理由回到了谢府,正好谢倾苒也在,我琢磨着跟她打好关系,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刀剑相向,得让她知道我是非常愿意拱手让出江绪的,但求她手下留情,剑下留人。
我做好心理准备,提着谢倾苒爱吃的桂花糕向她走去,阳光正好,她在院子里练书法。
我凑上去看,写的是“落花有意”,我心里打了个颤,姐姐,您不会已经情根深种了吧?
谢倾苒突然瞧见我,有些不自在,收起了字帖,但还是十分温柔地问:“怎么突然回家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牵住她的衣袖晃了晃,说:“不是,只是想回来看看。怎么说还是这里更亲切。”
她有些诧异,握住了我的手,说:“在侯府过得如何?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我继续摇头,语气有些低沉:“只是觉得还是从前自在,成婚没什么有意思的,外面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人,其实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的普通人。我看,我还是更适合当闺阁里的小姐,一辈子与父亲母亲还有姐姐你在一起。”
谢倾苒拉着我坐下,又掖了掖我的披风,我看得出来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好像有些沉重了。
我觉得意思大概表达到了,连忙换个话题:“瞧我,光顾着说我自己,都忘了这刚出炉的桂花糕,姐姐快尝尝,我特地让小竺去浮香斋买的。”
谢倾苒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接过桂花糕。
我问:“如何,未曾被我的闲话耽误口味吧?”
她朝我微笑:“自然没有。妹妹给我的都是最好的。”
我志得意满地回到了侯府,就我与谢倾苒的相处来看,姐妹俩的关系十分融洽,完全不存在什么嫌隙,原剧情能走到那一步,应该是原身后来作妖太过吧?
虽然因为时隔太久,我已经忘了原书关于这一部分是怎么写的了,不过恶毒女配通常的伎俩,也无非就是不断贪婪愚蠢地阻碍、陷害女主,现在,我老老实实当个鹌鹑不就好了。
贺殊也下学回来了,我正好在侯府门口遇到他,看着他下轿走过来,突然对他生起了一丝怜悯。
同样是穿书,我只用安安静静地做个小透明,在恰当时候滚下侯府少夫人的位置,换个地方当米虫就行了,而他身负男主重任,在现实世界里做了将近二十年的优秀学生代表,现在到书里来还得继续做。
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他了!
望他苟富贵,必相忘。
我想得有些久,贺殊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