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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不待见了。”陈叔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你看现在，地里水少，气候不定，年轻人都走了，剩下的也没啥气力。再过几年，我们就只剩这几棵老树了。”
“是啊，”刘老汉抬头看着那棵老槐树，树干已被岁月削得斑驳，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我小时候，老槐树下面可热闹了，大家伙围着说话，做事，日子倒也有滋有味。可如今……”
两人都没再继续说下去。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已经成为这片土地的主旋律。
第一章 清晨的院落
天还蒙蒙亮，村里的公鸡已嘶哑地叫了几声，薄雾笼罩在低矮的房舍和狭窄的土路上。刘老汉推开自家院门，皱着眉头朝天看了看。天气灰蒙，像一口扣在村子上方的巨钟，不知何时才透出亮光。他个头不高，肩背微驼，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老式蓝褂子，裤腿上还有前晚收工时沾上的泥点。
院子里有一张矮凳，一张小木桌，桌上放着他半包旧牌子的卷烟。刘老汉抬手掸去桌上细微的尘土，坐下，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这几年村里的日子越来越紧。儿子在外打工，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少；地里收成不佳，化肥涨价，农药也贵。今年秋收怕又难满仓。
巷子那头传来脚步声，陈叔从自家门口晃出来。陈叔年纪和刘老汉相仿，身材比刘老汉更瘦，常年弯腰干活让他背有些倾斜。他穿着一件土黄色老式军用外套，裤脚卷起露出干瘦小腿。他走近刘老汉院门，扶着门框：“老刘，起这么早？”
刘老汉摆摆手：“还早啥，天色这般阴，怕又要变天。你瞧，这空气里还带点潮湿劲儿，不知道能不能下点雨。”
陈叔抬头望了望天，摇头：“下雨？真下点才好，可今年连着好几个月要么阴沉要么干旱，指望老天赏雨不易。”
两人对望苦笑。刘老汉让陈叔坐下，给他点了根卷烟。烟味呛人，却是他们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