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的是,她捏着黑碳,在地上开始画画。
手机没信号,但它的手电筒还有用,刚打开,就被小女孩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刺到了眼。
我迅速移开视线,往地面看去。
女孩的画大概意思是,这里很危险。
我指了指她的伤口,心想她不怕放走了我而被打吗?
女孩摇头,又朝远处的一座山头指去,仿佛在说那是出口。
我对她粲然一笑,转身迈步。
“云瑛。”女孩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回头,她又重复了两遍。
听起来是她的名字,我确认着念了一遍,女孩的眼便像那月牙弯弯,于黑夜璀璨。
这里的姑娘几乎走不出深山。
她是想让我将名字带出去吗?
我顿时觉得特别有意思,放火烧村的计划便往后推了几天。
朝她挥手道别后,我找到了凄戾哭声的源头,乱葬岗。
黑灯瞎火还闹鬼?
没来得及兴奋,我便看到了一个影子躲在树边抽抽啼啼。
不是鬼,是人啊……
“你是蛊引吧,巧了,我也是。”猜到女人的身份,我试探着用会的语言交流。
她一脸惊恐地盯着我。
我又换了语言与她交流,这次她听懂了,像找到救命稻草般抱住我的大腿。
她说,她叫周晓,被骗到这里已经一年有余了。
“你一个人来吗?”
周晓呆滞片刻,忽然痛苦地抱起头来,声音愈发颤抖。
“还有我妹妹,她……她已经被这群恶徒杀了!”
“他们一开始把她赶到这片荒地,三天后又带去湖边,淹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放进装满长虫的木桶里,生生……”
说到这,周晓的脸绿得不成样了,止不住干呕起来。
我天生没啥想象力,没法与她共情,但知道周晓妹妹会被活活蒸熟,最后菹醢,还是犯了恶心。
村民把这种方式制成的蛊,包装成所谓神药,号称包治百病,求购者趋之若鹜。
“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了,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吉日,那时候我们都得完!”
她看向我,略显癫狂。
“你胆子大,你说怎么办?”
“你在这里一直待着。”
“什么,不,我会没命的!”周晓推开我,歇斯底里地抱头尖叫。
“那你要去哪,能走你还会在这等死?”
她没了力气,哭着缩回一团,“我都要去地府了,你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嘛,呜呜……”
我按了按眉心,摸摸她的头,努力挤出一个不吓人的笑,“不会的,因为我来了。”
“所以会去的,只有该去的人。”
“呜……你笑得好可怕。”
行。
周晓见我脸愈发僵,连忙岔开话,问了许多。
我嫌麻烦,只回答了其中一个。
“你怎么被骗到这了?”
“找个人,我和他有仇。”
3.
“臭丫头,不是让你守着门吗,怎么连条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