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泪鼻涕横流，

无法呼吸，我只能张开嘴，一瞬间嘴里涌入酸臭的残渣，胃里翻江倒海，

我双手挥舞，拼命挣扎，

那只手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拔出来，我刚要大口喘息，就又被按进桶里。

旁边的人在哄笑，我听见苏薇薇得意的声音，

“是不是很难受？你求我呀，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呢？”

我半眯着眼，忍受着眼里的火辣，定定地与她对视，

“苏薇薇，”“嗯？”

她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我，像是美丽的公主即将要得到心爱的礼物，

“你，就这点本事？”我一字一句，

她期待的表情一瞬间碎裂，脸色铁青，

“给我继续！！溺死她！！”她咬牙切齿地说，

后来，终是小混混不敢闹出人命，停了手。

苏薇薇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我，似笑非笑，

“南桑，我真的太喜欢你这股劲儿了，没了你，我的人生该多无趣啊，你千万要保持住，咱们来日方长。”

4.

浴室里，水汽氤氲。

滚烫的水冲在我身上，泡沫带走了油污与残渣，

但是有些东西好像洗不干净了，

怎么冲洗，总觉得自己是酸臭的。

镜子面上蒙着一层水雾，像是盖着几层白纱一般，朦胧不清，

我用手擦出一片清晰的镜面，

镜子里，一个女人站在我身后，她披散着头发，鲜血淋漓，

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再看镜子里，只有我一人。

刚刚洗完澡热乎乎的身子，感觉一阵阵透心的凉。

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睡意全无。

本来还觉得屈辱、愤怒，现在好了，只剩下害怕了。

静谧的黑夜，在恐惧之下，我的听觉变得无比的灵敏。

我听见一个凄怨的女声，

“你在哪里？别躲了，出来吧。”

声音好像是..从客厅传来，

慢慢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缓缓的脚步声，

轻轻的，好像是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伴着一些细碎的“滴答”声，

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慢慢停在了我的床前。

我紧闭着双眼，死死地屏住呼吸，僵硬地躺在被窝里，后背已经完全汗湿。

“找到你了！”

尖厉的女声突然炸响在我的耳边，

我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忍不住睁开眼，视线与女人撞了个正着，

她的嘴角一直裂到耳边，双眼突出，眼球像是要脱出眼眶，眼角还流着血泪，

我应该尖叫，逃跑，但是我感觉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身体像是与大脑脱机了。

叫不出，也跑不掉。

漫长的一秒钟，我连我埋在哪都已经想好了。

我重新紧闭上眼，默默等待她扑上来扭断我的脖子，或者是撕开我的肚子，或者是折断我的手脚...

希望她手脚麻利一点。

不知道想了多久，我的思维飘远了，甚至想了几十种死法，

女人却再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我悄悄睁开一条缝，床前什么也没有。

她走了？不杀我？

我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瘫软在床，像是已经死过一遭。

5.

睁着眼熬到天亮，我去找了房东，

他眼神飘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意退租金，

我当时为了租金更便宜，一次性付了一年，

现在也拿不出更多的钱去租房子了。

学校论坛流出我的不雅照片，

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我从来不看论坛，是夏怡给我看的。

照片里的我上身赤裸，露出光洁的背部，肩胛骨上有一片花瓣状的红色胎记，看样子是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偷拍的，

照片下方写着：

“高二（3）班南桑，缺钱，活好。”

放学后有个高大的男生将我堵在小路，塞给我200块，

他肥头大耳，满面油光，脸上还挂着淫邪的笑，

快给我恶心吐了，

我把钱扔在地上，用力地给他掼了一巴掌，

扇得我手上都是油光，啧，太恶心了，

他一开始懵了，两秒才回过神，

“他妈的”他低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