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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躺在ICU里奄奄一息,她最后的愿望是希望爸爸能陪她度过最后一个生日。
贺仲扬同意了,可生日当晚他却失联了。
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却只得到了他一句有事便匆匆挂断。
只剩下女儿娇小的身体逐渐变得变冷僵硬。
临死前嘴里还嘟囔着:
「妞妞不想睡觉觉,爸爸答应过我要陪我过生日,妞妞要等爸爸来。」
也是在那天,贺仲扬的初恋推送了一条消息。
是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合照,配文是:
【曾经梦想能跟最爱的人一起看极光,谢谢你帮我实现了生日愿望。】
我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01.
在贺仲扬心里,徐薇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这我早就清楚。
而他也绝对不可能为我破什么例。
他认定我是个费尽心思巴上他的心机女人。
蚊子血如何与朱砂痣相比?
我回到我与贺仲扬的婚房。
五百平的别墅,装修豪华,但男主人几乎没有来过这里。
绝大多数时间,别墅里只有我们母女和一些佣人。
现在已经半夜,佣人早已睡了,我也不想叫醒他们,就一个人开始收拾行李。
望着无处不在的乐乐的痕迹,我泪流满面。
我用了很长时间,把我和乐乐的痕迹清理得一干二净。
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贺仲扬抱着徐薇进来。
他与我擦肩而过,半分眼神都不给我。
这也是日常了,把我当陌生人是他对我最好的态度。
更恶劣的就是他经常对我冷嘲热讽,嘲笑我下贱地只会爬床,半点不必上徐薇。
他走得太急,碰到了我拉着的行李箱,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神情漠然:“徐洛,你又想搞什么?”
徐薇躺在贺仲扬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挑衅地看着我:“姐姐,我鞋子不合脚,脚磨破了,仲扬就带我回来这里涂点药,你不要误会。”
嗯,她脚磨破了。
贺仲扬万分小心地把她放在了沙发上,看我:“站着干什么,去拿药箱。”
之前有一次我在商场摔倒,腿上被碎玻璃划了一大道口子,鲜血直流。
在医院缝针后,我打电话给他,并不指望他来接我,只是想听他关心一句。
可他的声音温度就像三九严寒:“就是划道口子,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说了。”
然后他不等我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徒留我一个人对着电话笑得苦涩。
他从来不会想到,我在这世上也就他一个人可以依靠了。
对比他对徐薇的态度,那也太过明显了。
我笑笑:“贺仲扬,恭喜你,我们……我放你自由了。”
02.
我都没能说出“离婚”或“分手”。
要说离婚,我们只是举行了个婚礼,根本就没领证。
要说分手,恐怕在贺仲扬看来,我们也完全不算交往过。
贺仲扬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看我的的眼神毫无波澜:“换新招了?”
“没能用女儿牵制我,现在改用这种招了?”
乐乐一年前被查出肺癌,一年内我签过的令人心惊肉跳的通知一张接一张。
她跟我说了无数次想见爸爸。
但一次都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