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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我内心的慌乱。
我要是能变出一大笔钱该多好,既能让悦悦安心创作,也能等以后给林悦治病。
宋明轩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那姿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摆明了是看好戏般看着我。
要不是为了生活,为了悦悦,我真想冲上去,一拳把他那得意的嘴脸揍扁。
我站在那儿,想着这一单怕是要黄透了。
要是宋明轩真不签收,我不仅拿不到这一趟的配送费,还可能得自己搭一点进去,那我这几天的外卖不就白跑了?
可在这耗着有什么意义?
想到林悦不久就会生病,上一世的悲剧可能重演。
我转身离开,把外卖箱重新放好。
此刻,我的心好似被乱麻缠住,纠结与无奈相互拉扯。一方面,现实的窘迫像沉甸甸的巨石压顶,这一单若砸在手里,意味着几日的奔波全打了水漂,那些风里来雨里去、在街头巷尾争分夺秒的辛苦都将付诸东流,想到这儿,满心都是不甘。
可另一方面,林悦即将面临的病魔阴影如鬼魅般萦绕不散,上一世她被病痛折磨的惨状仍历历在目,我怎能重蹈覆辙?
时间紧迫,容不得在这外卖的纠纷上多做纠缠。在这两难的境地里,我虽满心焦虑,脚步却异常坚定。
我对宋明轩有着怨怼,怨他这无端的刁难,让我本就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也气这命运的捉弄,总在我稍有喘息之际,又布下重重阻碍。但在转身的刹那,我亦有了一丝决绝,生活的苦我已然尝够,这一次,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为了林悦,我也要闯出一条生路,绝不再被琐碎的困境绊住脚步,哪怕代价是此刻舍弃这来之不易的 “生计”。
去你妈的。
风依旧呼呼地刮着。
六
我牵着林悦的手,漫步在校园湖边。
周围的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我和林悦,时不时就停下脚步。
依偎在一起,像两只过冬的小松鼠,紧紧挨着,憧憬着未来。
“悦悦,等我攒够钱,咱们就去旅游,去你一直想去的海边。” 我满心欢喜地说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大海的模样。
“好呀,我还要接着开画展,把我们的故事画下来。” 林悦眼睛亮晶晶的,“你上次画展不在,有人要买我的画呢……”
我正听着,突然,脚步一个踉跄,就跟被啥东西绊了一下似的,可脚下明明啥都没有。
紧接着,天旋地转,我眼前一下就黑了。
我这是在哪儿?
检查室里,各种仪器 “滴滴” 响个不停,灯光一闪一闪的,晃得我眼睛直发花。
医生们时不时喊着一些什么。
我在担架上迷迷糊糊地听着,脑袋更晕乎了。
转头看见检查室外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