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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久才接,沈煜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怎么这么久才接?”
也对,之前我都是秒接他的电话,微信聊天界面也几乎被绿色占满。
可是现在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心情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疾言厉色,只是淡淡道:“什么事?”
“阿泽喝了牛奶一直拉肚子,你之前给他买的什么牛奶?”
沈与泽从小乳糖不耐受,肠胃也比其他小孩更娇弱,每次上吐下泻时我都会通宵守在他身边。
我仍然记得他难受地窝在我怀里呜咽着叫妈妈,而我心疼得直掉眼泪。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多管闲事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不再是沈与泽的妈妈,沈家应该不缺私人医生和保姆,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沈煜最后淡淡吐出:“嗯。”
挂断电话后,我将所有人包括我爸妈在内的号码都拉黑了。
房屋中介给我选了一个很好的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很喜欢大海,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
和沈煜刚结婚的时候,他偶然看见我手机里搜索海岛游的记录。
他阴沉着脸下了命令:“婉婉海鲜过敏,是不会去海边的,注意好你现在的身份。”
原本我的卧室里有一幅海上生明月的油画,沈煜也借着这次由头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此时海风吹过我的脸颊,我才幡然醒悟,原来看海并没有多难。
海滨城市的生活很惬意,我也爱上了冲浪。
身后的浪花是追逐我的人生,我并没有被打倒,反而一往无前地向前冲刺。
半个月后,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沈煜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情绪。
“我的工作U盘你知道放哪里了吗?我记得你之前给我放在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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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捺住心中的不悦:“沈先生,你忘记你一年前就不允许我进你的书房了吗?”
“比起大费周章来问我,你不如去问你的秘书。”
沈煜再次沉默,最后说道:“这周六阿泽参加钢琴比赛,你可以来看他。”
“不用。”
我挂断了电话,再次拉黑了这个号码。
周末,我在晚间新闻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沈与泽在青少年钢琴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
主持人让前三名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其他两个小孩都兴奋地手舞足蹈。
只有沈与泽握着手机面露难堪。
看样子沈煜又因为工作忙缺席了他的重要时刻。
两分钟后,我的手机响起。
沈与泽支支吾吾说:“妈妈,我钢琴比赛得了第一名。”
我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情绪:“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你妈妈了,你的喜悦和难过都应该分享给你真正的家人。”
电视机上,沈与泽眼眶通红,不发一言。
主持人或许也没见过这种状况,连忙叫导播切换了画面。
做了十年替身,沈与泽曾经是我唯一的寄托。
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可是我们朝夕相处,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他视如己出。
可是当他开始抵触我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