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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派人留意侧院的动静,并特意叮嘱不要惊动柳氏。与此同时,我让贴身丫鬟暗中打听,想查清柳氏口中的“管事”究竟是谁。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她在府中频繁活动的真正目的,恐怕远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风暴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而她的真实目的,很可能关乎整个将军府的安危。
当夜的月光如水,照得院中廊柱清晰可见。那样的寂静里,竟显得一丝微妙的动静尤为突出。我正倚在榻上翻阅卷宗,丫鬟轻轻敲门,低声唤道:“夫人,柳氏的丫鬟刚才出去了,似乎绕着侧院,像是在接什么人。”
我的眉头一皱,直觉不对。柳氏一向表现得温驯低调,夜深人静时的动作,却显得与她的形象极为不符。我站起身披上外衫,压低声音吩咐道:“备灯,我们去看看。”
穿过回廊时,院落间的风吹动树影,凉意逼人。丫鬟小心地提着灯笼,领我绕到偏僻的侧院后门。那里光线微弱,但仍能看到一盏暗暗摇晃的灯笼——是柳氏的丫鬟,她正站在门口,似乎等候着什么。
片刻后,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悄然出现。他步伐很轻,神色警惕,与柳氏的丫鬟低语了几句后,便朝院中隐秘处走去。
我屏息凝神,躲在暗处观察,不敢贸然惊动。正当我疑惑时,却听到更加细微的脚步声。循声望去,竟然是柳氏!她披着一件薄衫,面容隐在灯光里,柔和而专注。她轻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时间不要拖得太久,必须尽快行动。另外,这几日我这里会收敛些,以免引人怀疑。”
她的语调温和,可每个字听在我耳中却让人背脊发凉。这不是一个无依无靠、温柔柔弱的女子该有的从容与计划。她话中的“主子”“行动”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她究竟在谋划什么?为何会与外人如此密切往来?
待那男子退去,柳氏确认周围无人,这才缓步返回院中。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已经如惊雷掠过。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女子在妥协命运,她的每一步行动,背后似乎都有深意,而这些深意,很可能是将军府真正的威胁。
这一夜,我没有合眼。思绪不断翻转,我越想越清楚:柳氏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弱者,而是一个隐藏极深的棋子。而这棋子,绝不仅仅想在将军府安身立命,她的目标,恐怕更为庞大。
次日清晨,我隐忍住内心的震动,安排贴身丫鬟暗中查探侧院的动静,同时开始留意柳氏每日的行踪。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她背后的人是谁,这些问题如一团乱麻,我必须逐一解开——否则,这风暴将席卷整个府邸,而我,或许是第一个被吞没的人。
是一个雨后的清晨,府中下人们忙着清扫庭院积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清新气息。我正在书房整理账册,贴身丫鬟悄然推门进来,脸色似乎有些不安。她低声说道:“夫人,奴婢方才在柳氏的院外捡到一件东西,或许……您该看看。”
我抬起头,示意她将东西递过来。那是一枚看似普通的玉佩,光洁细腻,但上面刻着一个极为奇特的图案——一只展翅欲飞的鸢鸟,周围还刻着几道似乎象征风的流纹。这种雕工并不常见,而且明显并非我们府中所有。更让我在意的是,这枚玉佩背面隐约有些磨损的痕迹,仿佛经常被人反复把玩。
“你是在哪里发现的?”我沉声问道。
“就在柳氏院落通往后门的小径上,玉佩似乎是昨夜遗落的。”丫鬟的语气里透着谨慎,“奴婢不敢声张,就赶紧捡了回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脑中飞快地回想起几日前的情景。柳氏夜间的秘密出行,那个瘦削的男子,含糊不清的“主子”和“行动”,还有这枚玉佩上刻意隐藏的纹路,似乎拼凑出某种未解的图案。
“府里可有其他人看见?”我压低声音。
“奴婢确保无人察觉,甚至连其他丫鬟也不曾知晓。”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将玉佩暂时交由我保管。随后,我吩咐道:“此事切莫外传。再派人留意柳氏的动向,尤其是她与下人的接触,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异常。”
丫鬟退下后,我将玉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