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深深划了一道血痕。
我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脚步,没想到我现在已经虚弱到连这么一个小小巴掌都招架不住了。
周楚脸上闪过短暂的歉意。
“你没事吧,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永远是这样高傲的姿态,即使是她做错了事。
周楚稍放软了声音:“淮年你知道的,何文林救过我的命,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对他的感情肯定要比普通朋友要深厚一些。”
3
我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揉了揉空虚的腰背,何文林是她的救命恩人,那我是什么。
“周楚,你是O型...”
我话还没说完,周楚的手机响了,备注上红的刺眼的红心,不用想就知道来电人是谁。
周楚有些慌张地掩饰道:“这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朋友们起哄弄的,你别当真。”
我没有接话,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取下了婚戒。
周楚最后被那通电话急匆匆地叫走了,没给我任何解释。
我坐在床边,落寞地看着手里的婚戒。
周楚,你是O型血,何文林是A型血,他怎么可能给你换肾呢。
我把抽屉里的左肾严重衰竭的诊断报告书放进了行李箱。
收拾完最后的衣物,开着车去了山顶。
我看到了我人生中最后的一次日出,随后,我猛地把油门踩到了底。
我的这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爸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希望我的巨额保险能让你们安享晚年,你们一定要好好幸福啊。
再度睁眼,我竟到了周楚身边,原来人死后,真的有灵魂。
周楚坐在床边,小心地给何文林喂鸡汤:“文林,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的抵抗力不会变差,也就不会感冒。”
周楚神情焦灼,一脸担忧,仿佛何文林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可我那年,为了救她被小混混捅了一刀,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去医院看我一眼。
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我硬是自己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就是那一刀,捅在了我的左肾上,造成了它不可逆转的损伤。
“小楚,你在这照顾了我一夜,淮年不会生气吧。”
周楚冷哼一声,面露不悦。
“生气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这么小心眼。”
“淮年就是太爱你了。”
何文林虽嘴上这么说,但眼神中的喜悦与得意完美揭露了他的内心。
他拍了一张周楚忙碌的背影,发了一条仅我可见的朋友圈。
“三生有幸可以喝到某人亲自下厨煲的鸡汤,第一次就这么献给我啦!”
4
何文林眼中的得意快要呼之欲出,他此刻一定很想看我吃瘪的模样吧,但得让他失望了。
我现在对他的这种挑衅只觉得无趣,低俗,倒胃口。
从那以后,周楚就在何文林家住了下来。
她每天一下班,就直奔他家。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周楚下班这么早。
她和我在一起时,哪一次不是九十点钟才回家,我以为她工作辛苦,为了更好地照顾她便专门选了一个可以在家办公的工作。
因为时间自由,可以随时听她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