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宇轩坐在民政局领证的时候,他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只留下一句“我们改天领证一样的,现在有点急事”就匆匆离去,把我一个人丢在成双成对的结婚登记处。只是因为喜欢他的发小苏悦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伤到了手腕。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信息:“悦悦问题有点儿严重,我得陪着,明天的婚礼改一改时间吧”。
这不知道是林宇轩第多少次弃我而选择苏悦了。我没有像从前一样吃醋、闹别扭而后妥协。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我问:“这位小姐还办理吗?”我拿出手机给欠我一个承诺的男人发了一条短信:“要办的”。
我坐在民政局大厅的休息椅上看着手机上的回复:“等我,二十分钟后到”。正在怔神之间,妈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诗雅,和宇轩领过证了吧,来海景酒店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听见妈妈的话,我情绪很平静:“妈,我们没有领证,苏悦伤了手腕,他去医院陪她了”。没有很难过,因为太多次了,习惯了。
我妈一听就气炸了。她在商界打拼多年,很久没发这么大脾气了:“改时间?他说改就改啊,请的都是有身份的世交,这么多人陪他玩呢,这要传出去,他也不想想你……”突然停顿了一下,想起我这几年的执着与妥协,叹了口气说:“诗雅,你觉得呢,妈妈尊重你的想法”。本来平静的表情听到妈妈这句话突然就绷不住了,我挂断了电话。
这些年,我为林宇轩做过很多蠢事,也为他妥协过很多原则。我和他从大学时相识相知相恋,度过了很美好的大学生活。毕业后家里都是本地的,开始商量订婚事宜,一切都很顺利,一度让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直到苏悦的出现。
订婚后,我们有天约好去看演唱会,刚见面他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至此,他被电话叫走成了常态。他解释说是他的发小回国了要去接她,她家里破产了,父母也因车祸去世,只剩她一个孤女,很可怜,她父母在世时对他很好,她叫苏悦。从那天开始,林宇轩就时不时被叫走,我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喜欢篮球鞋,我就花重金买了限量版的篮球鞋,自己辛苦挑选后殷勤地送到他面前,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也很满足。只是他喜欢的,苏悦也喜欢,她向他笑嘻嘻地讨要,他虽不舍但还是给了。我知道后很伤心,还偷偷哭过。再见面时,他解释:“她是朋友,不好拒绝,你不要多想,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改天我给你也买一双”。我就这样被哄好了。
订婚半年左右,我们和朋友一起去滑雪,苏悦也在其中。滑到一半,我们两人稍稍落后,苏悦突然朝我这边看似不经意地一撞,我和她摔倒在雪地里。我膝盖疼得要死,根本站不起来,转头疑惑愤怒地看着苏悦。而她却靠近我趴在我耳边说:“诗雅姐,如果我说是你撞了我,你猜宇轩哥会信我吗,他会先帮你,还是帮我呢”。
在林宇轩和几个朋友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苏悦梨花带雨地小声啜泣:“诗雅姐,可能是滑雪累了,没有站稳才不小心撞了我一下”,说完还怯怯地朝我看了一眼。我想解释,抬头看了林宇轩一眼,突然就好像僵在了原地。他不信我,抱起苏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诗雅,你不要无理取闹”。
是了,就因为我之前为了苏悦的事和他闹过两次,所以出了事就都是我的错了。那天我看着他抱着苏悦渐渐走远,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安慰我,我摇摇头说:“你们继续滑吧,我也先下去了”。没有人看到我的膝盖受伤了,强忍着疼下了山。在等救护车的时候,体力不支,渐渐晕了过去。
闭眼的前一秒听到一声略带惊慌的声音:“林诗雅!”我抬起头,回忆里的声音和现在耳边的声音重合,茫然地看向来人。是陆逸辰,陆氏集团的掌舵人,父母早逝,他年纪轻轻不仅守住了父母的产业,还让陆氏集团更上一层楼,是富人圈子里的佼佼者。
我和他相识是一场意外。高三毕业我去外婆家玩,在那里意外救了他一次,并陪着他养伤,他临走时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并承诺以后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之后两家偶尔来往,我们也渐渐熟了起来。
什么时候生疏了呢?好像自从我向家里坦白和林宇轩在一起后,两三年都没见过面。给他发信息的时候,我很忐忑,毕竟他性情莫测、高高在上。但放眼整个圈子,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林家势力不小,除了他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娶我。
不知道他换联系方式了没,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承诺。所以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清冷俊美的男人,穿着定制的正装西服,像是从商务场合匆匆过来的样子,我的眼眶微微泛红。
好像听见陆逸辰叹了口气,伸手把我眼睫上的泪珠轻轻抹去:“哭什么?不是让我来领证结婚吗?后悔了?”我摇摇头,拉着他走进登记处。在工作人员的诧异中交了证件,十几分钟就办好了。
原来领证结婚这么快啊,但是就这么十几分钟林宇轩都不愿意陪我等,或者是不愿意让他的发小等。
站在家门口,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出了民政局的门,陆逸辰就匆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