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就有与他不合的。」
施兰父母的家产，除了所居住的宅子给姐妹俩还住着，其余贵重物品，早就在施音出嫁后，陆续归了族中。
可物品有贵贱，分配难免有多寡。
日子久了，自然有人对现任族老不满。
施兰听了我转达世伯的建议，转而去了上一任族长家。
老头八十多了，听完来意，立刻查也不查把现任几位族老大骂一顿。
听施兰说，这位老族长，把现任族老们训斥了一番，嫁妆完好地给了她。
她则当着族老们的面，把嫁妆清点封存。
表示绝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我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嫁妆确实回来了。
日子好像变得好起来。
我放松了警惕。
直到那天，施兰没来。
05.
我四处打听，终于，山长肯告诉我。
有人拿了她的解题答案，揭了官府的榜文。
山长同我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看山长桌上的课表——施兰这几日，本应该都在书院。
假如有人冒领功劳，也是书院的人。
山长苦笑，「是林甲。施兰应该是在家里落下了什么笔墨。」
「随后施家族里来人，接走了施兰。」
接下来的话，山长没有说太直白。
施兰的才华，给她招来了灾祸。
林甲领了功劳，感谢施家送来的答案。施家提出想和林甲重新结两姓之好——林甲上次续弦还没有合适人选。
林甲同意了，问能不能让施兰嫁过来。
理由是，亲姨母照顾孩子更尽心。
施家虽然为难，却也想出来办法——老族长既然保住了那份嫁妆，那就由他来劝施兰带着那份嫁妆再嫁过去吧。
他们派那个八十多岁的前族长的女儿，过来接走了施兰。
「林甲是她姐夫！
前几个月，他们还说，施兰去姐夫家，于礼不合！」
「可她已经嫁过去了。」
她上次说，我那不是帮施兰，是害她。
果然，施兰保住了母亲的嫁妆，却转头搭上了自己。
这次，山长说。
「若施兰真要见你，你应当劝她就此做个贤妻。
这才是她最稳妥的路。
少吃苦。」
那不就是让我劝施兰，从了吧。
我向山长辞行，「冯山无能，不该留在这里误人子弟。」
山长一声长叹，「你或许是待错了地方。」
我没错。
是这世道错了。
可我靠什么同这世道抗衡。
凭我能忍吗？
那为什么不是他们忍！
我枯坐一夜，看到了我的书箱。
我心想，「书啊书，你们实在没什么大用。唯一的用处，是帮我藏起这个。」
我从书箱底下，抽出我从前的刀。
我是很想立刻杀了林甲，这肮脏污秽的东西，竟敢逼嫁施兰。
但那样，只会让施兰再背上克夫的名声。
06.
以前我爹说我该多用用脑子。
我这次真的努力了，我使劲想了又想。
趁夜翻回了书院，蹲在山长床头。
山长睡眼朦胧，被我叫醒吓得从榻上掉下来。
她气极了，叉腰骂我，「要不是我答应你爹，要好好看顾你。我真想揍你！」
我眼眶红红，「你就是这么看的么。」说实话，委屈这等作态，太难装了。
山长却软了下来，「我只答应，看顾你。」
「山长曾经，不是施音的夫子吗？」我反问她，「我爹为了他的学生，被贬官。」
「我怎么不能为了我学生，杀出一条路呢。」
山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