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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花棉袄。
乌黑的秀发,梳了两根清清爽爽的马尾辫。
我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我自己。
身上穿的,还是四年前的旧棉袄,因为经常背柴,上面打了很多补丁。
长期营养不良,我的头发也枯黄干燥,乱蓬蓬的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
我苦笑一声。
怪不得李大明一颗心都扑到了白桦身上。
这样水灵灵的姑娘,哪个男人不爱呢?
看到我,白桦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卷着发梢,故作炫耀地说:
“我都说了我不冷,大明哥非说我身子骨弱,就把嫂子的棉袄拿来给我穿了。”
“嫂子你不会介意吧?”
我咬咬牙,冲过去一把薅住白桦的头发,三两下就把她身上的棉袄拽了下来。
“我介意!这是我妈生前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裳,你回去告诉李大明,他想讨好外面的野女人,让他自己花钱买棉袄去!”
说完,我把棉袄丢到大河里,使劲搓揉起来。
不多搓一会儿,我怕洗不干净上面野狐狸的骚味!
“你?呜呜呜~”白桦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过了一会,李大明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白桦。
白桦身上,竟然穿着李大明的棉大衣。
6
李大明冲我咆哮:“张红英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白桦的衣裳?”
我冷笑一声:“是她先不要脸,偷了我妈给我做的棉袄。”
李大明一噎,表情不自然地解释道:“那是我借给白桦穿的……”
“我没同意!”
李大明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道:“咱俩是夫妻,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还分的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李大明脸色一变:“你真要跟我离婚?张红英,你可要想清楚,妞妞还这么小,你忍心让她没有爸爸吗?”
我冷笑连连:“妞妞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亲爹,三天饿九顿,还不如没有呢。”
李大明说不过我,只能死撑着不答应离婚。
他不答应,我就背着妞妞,跟着他和白桦。
一看到他和白桦走在一块,我就到处喊人来看热闹。
这年月,搞破鞋可是要被送到农场改造的。
尤其白桦的成分还很糟糕,是个“资本家的小姐”。
很快,村长就找到白桦,警告她再这样下去,村里就要送她去农场改造一下了。
白桦吓坏了,躲在李大明怀里瑟瑟发抖。
温香软玉在怀,李大明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我趁机把白桦从我家老宅赶了出去。
她没地方可去,只能死死地拽着李大明这根救命稻草。
可她不知道,李大明在粮站这份工作,是我爸点名要留给我的。
我爸在红星粮站干了二十多年,粮站很多领导都是我的叔叔伯伯。
听说李大明为了一个女知青,居然要和我离婚,粮站立刻停了他的职。
像这种家属顶替的工作,都禁不住查,一查一个准,粮站的叔叔伯伯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