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熬到第二天天快亮时，她怕被发现慌忙的继续赶路。

好在运气好，遇到好心人指了路。走了几十公里，在下午抵达了父亲家。

母亲实在愚昧，告状能有什么用。

男人打女人，在农村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

她们觉得母亲小题大做，甚至还埋怨她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回去。

母亲只得灰溜溜回去，毕竟有了我。

日子还是要照样过。

4

母亲觉得父亲是因为她没生男孩所以才不努力挣钱。

于是努力想生个儿子，盼着父亲改邪归正。

天不遂人愿。

很快大妹出生了，父亲也更爱赌了。

两个孩子让本就贫穷的家里的负担更重了，小小的二道贩子倒卖菜本来就已经很难支撑家里的开销。

再加上父亲的嗜赌成性，家里的经济更加困难了。

母亲借了一些钱，买了做凉粉的机器。

晚上做凉粉，白天把凉粉推到市场上去卖。

母亲说卖吃的要干干净净，于是她每晚做完凉粉还要手洗我们的衣服，很晚才能睡觉。

白天母亲就一个人推着凉粉去市场卖，父亲在家带我和妹妹。

但他总是不管我们。

父亲不是在赌钱，就是在睡觉。

大妹肚子饿要喝奶哭闹一整天父亲都不理睬，大妹哭坏了嗓子，落下了病根，现在嗓子动不动就发炎。

母亲心痛，再去卖凉粉时，她背一个我，抱一个妹妹。

父亲时常手痒想去赌钱，家里的偷完了，他便去找母亲要。

母亲不给，他一脚踢翻了凉粉。

看着被踢到的凉粉，母亲心痛不已，咒骂父亲。

父亲拳打脚踢母亲，下死手的打。周边的商贩都不敢拦。

我哭着说：“爸爸，不要打妈妈。”

他一脚就踢飞了我。

旁边商贩实在看不下去了，顾不得害怕，上前来拉着我父亲。

他像一头充满蛮力的牛，拉都拉不住，还想冲上去打母亲。

后来又来了很多路人帮忙，这场家暴才得以结束。

母亲把地上没落灰的、被弄脏的凉粉又捡起来，继续忍着疼痛售卖。

5

农贸市场里卖水果的人少，母亲捕捉到了这一个信号。

她又转行了。

去水果批发市场进货，到农贸市场零售。

日子也开始好了一点点，至少不用愁没有钱吃饭了。

但我父亲依旧偷钱去赌，心情不好就打我母亲。

在某次我母亲又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有看不下去的人建议我母亲离婚，还给母亲介绍了新对象。

对方有正式工作，离异没孩子。一眼就看上了我母亲。

母亲年轻时还没饱受风霜，皮肤白净，生得好看。外婆说她是整个村最好看的女孩子。

母亲也曾想过离婚一走了之。看了年幼的我们，还是于心不忍放弃了。

她还想好好和父亲过日子。

为了满足父亲想要男孩的愿望，母亲怀上了第三胎。

可惜，又是个女孩。

父亲暴跳如雷，揪着母亲的头去撞墙。

母亲实在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