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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呢子大衣,我这些显然够不上她买半米布料的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身上的大衣也是用陆爷爷寄来的布票买来的。
尽管陆爷爷每个月都会给我寄一大笔钱,但大部分都被贺母私吞,用在我身上的少之又少。
他们养了我这些年,陆爷爷的钱也就当还给他们养我的生活费了。
而陆爷爷那边,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些钱还回去。
贺州之破天荒地走进了我的房间,连门都没有敲。
他将一块呢子围巾扔到床铺上,施舍一般的语气对我说:“结婚后是我忽略你了,这是我从城里带回来的,送给你。”
我盯了围巾几眼,那花样跟苏静安大衣的花样简直一模一样。
应该是做大衣剩余的布料做的边角货。
也亏了他搜罗起来大老远拿回来施舍我。
贺州之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对着那围巾感动不已,于是他趁热打铁:“我一个月后就要去参军了,两个孩子的事你多上上心。”
说罢他又顿了顿:“我父母养我们这么大不容易,在家你有点眼力见,帮着多洗洗碗衣服什么的,不要像今晚一样当个甩手掌柜了。”
我险些冷笑出声,“你不还有一个月才去参军吗?怎么不见你替你父母分担些家务?”
贺州之抿唇,半晌才说:“我自然也会做些事分担......”
忽然,他看见他曾经送给我的笔记本和编织手链被我放在书桌的一角。
孤零零的,像被当作了垃圾。
“你把这些找出来做什么?”
我随口回复:“顺手收拾一下,该扔的得扔了。”
贺州之眉头紧皱,心里突然有股不平静的躁动。
他想翻开我收拾在一旁的行李看看,我来不及阻拦。
只听见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州之哥哥,没热水啦!”
贺州之迅速转身离开,去了浴室帮苏静安烧水。
这晚再也没回来过。
4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贺母却没顾上指责我。
她在堂屋里不停走来走去,面色焦急,嘴里不停念着:
“怎么会不在那里?到底哪去了?难道不送了?”
我好笑地看着她,心知肚明。
“妈,你在找什么呢?”
贺母犹疑的视线在我身上过了一圈,但她确信我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没什么,那俩孩子饿了,你去给他们冲个奶粉。”
我呵呵一笑,“这事还是让贺州之来做吧,不然再过一个月他参军就见不到孩子了。”
我没等贺母出言阻拦,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今天去信箱没找到陆爷爷寄给我的粮票和钱,此时心里正着急。
这钱他们瞒着我用在了贺家上上下下,唯独除了我。
上一世,贺州之靠着这笔钱打点好了队里的关系,混到一个不错的岗位。
凭着他所有心眼子和溜须拍马,十八年后竟然也让他当上了部长的位置。
而苏静安上大学的所有学杂费,也几乎是从我那信封里拿的。
他们一边享受着我带来的便利,一边又觉得理所应当。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来到村里的青年组织队,里面全是贺州之跟苏静安的一群狐朋狗友。
还没走近,就听见他的一个发小起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