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羞涩的把手缩回。这是我跟她在A市的唯一一次肢体接触。浅浅的又仿佛深入到了骨髓里。
快到零点时,我屏住呼吸听她给爸妈打祝福电话。她打完电话问我怎么不打。我苦笑道:“和你说过的,我爸妈离婚了,他们各自有家庭,我不知道该打给谁。”
她迟疑了下说:“你可以两边都打啊。你打电话回去他们肯定都开心的。”
我还是不想动,她气呼呼的看我。我这样固执的人居然妥协了,分别给我爸妈都打去了电话。诚如许芸所说,他俩确实都挺感动。尤其是我爸,简直要哭了。这是一年来我第一次给他电话。
快到凌晨一点时,我见时间差不多了,又使出一招声东击西,把脸蛋红扑扑的许芸送出了男生宿舍楼。在她的宿舍楼下,我迎着寒风站了许久许久。回到男生宿舍时,管理员大爷对我说:“小伙子,珍惜吧,这女孩不错的。”
卧槽,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眨眼春暖花开,我们一直频繁而热切地联络着,又理性的保持着适当距离。这可是毕业季,毕业季是不相信爱情的季节。
我很快在A市的一家软件公司找到了工作,而许芸则应聘到了她们县城的福利院。班上的同学都感觉不可思议。但是我了解,也理解,虽然我不赞成。
六月下旬的一天,我们又一起去小食堂吃了砂锅,晚上去奶茶店喝了奶茶。
第二天,她坐火车走了。
她只带了一只小箱子,不知怎的我想起了一句诗:“那女孩孑然一身而来,又孑然一身地走了……”
临别前,我们贪婪地互换了一切的联系方式,害怕因为找不到彼此而失去联系,其实心中都清楚,我们的人生就像眼前交错的火车轨道,单调的往各自方向延伸,再难有重叠。
我在站台送她时,许芸在绿皮车厢里轻轻挥手,隔着玻璃窗上的灰尘,我仍然能看到她眼角的泪水。不过当火车启动后,许芸留给我的依然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