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听话。”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猛地推开母亲的手。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杯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牛奶洒了一地,我顾不上这些,匆匆跑到浴室呕吐起来。
一来,我是真不想喝那杯牛奶;二来,晚上姐姐那惨状让我一闻到腥味就忍不住想吐。
03
等胃里的酸水稍微退去,我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差点惊呼出声。
母亲不知何时已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空洞而冰冷。
“妈妈,您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我佯装镇定,声音却还是忍不住颤抖着问道。
母亲没有回应,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不带一丝温度,恐惧如藤蔓般将我全身紧紧缠绕,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妈妈,我不是故意打翻牛奶的,我……我闻到腥味就想吐。”我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狠狠掐着大腿肉,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回去睡觉吧。”回答我的不是母亲,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浴室门口的父亲。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僵硬地站起身,缓缓走出浴室,可第六感告诉我,背后有两道视线正死死盯着我。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挪动,不敢回头,这短短十米的距离,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
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我迅速关上门,反锁,然后躺在地上,恐惧地把眼睛凑近门缝,向外张望。
两双拖鞋映入眼帘,我双手猛地撑在地上。
我捂住嘴,向后退去,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赶紧关灯,爬上床睡觉。
全身冷汗如雨,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我知道,就在我家门外,正有两双眼睛透过门缝,直直地窥视着屋内。
04
第二天,我被楼上切肉的声音吵醒,可楼上是弟弟的房间,并非厨房。
一瞬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颤抖着走上二楼。
门半掩着,剁肉声还在持续,房间里的血腥味熏得我几欲作呕。
我硬着头皮伸手推开门。父亲和母亲背对着我,高高举起菜刀,一下又一下地剁着什么。粘稠的血液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飞溅,随着菜刀起落,碎肉被甩了出去,天花板和墙壁上沾满了粉红色的肉沫。在角落里,一个圆圆的脑袋静静躺在那儿,脸被血糊得看不清,但头顶上那三个旋儿格外显眼。
那……那是我弟弟。
我的腿一软,瘫倒在地。
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两人。剁肉的手顿了一下,脑袋直接扭了过来,180 度,两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骤然出现在我眼前,猛地向我扑来。我的腿和大脑都被吓麻了。
我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小倩,你怎么了?”
妈妈把我抱在怀里。
“是做噩梦了吗?”
她怀里暖暖的,抚摸我脸颊的手也带着温度,全然没有昨晚那般冰冷刺骨的触感。
我下意识地伸手,打算抱住她的腰,不经意间,余光瞥见敞开的房间门,心瞬间凉了半截。
门从里面锁着,外面根本打不开。
“姐姐,羞羞,这么大了还得抱着妈妈。”弟弟穿着一件老虎连体睡衣,站在门口,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四岁的孩子哪懂得生死离别,就算天塌下来,哭一场也就过去了,真让人羡慕。
“打扫下卫生,出去吃早餐。”妈妈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朝外走去。路过弟弟时,她还不忘温柔地摸摸他圆圆的脑袋。
客厅里,新闻联播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是父亲在看早间新闻。
一切看似正常,温暖而美好,实则处处透着异常,诡异得让人细思极恐。
反锁的门、妈妈摸弟弟头时那仿若摸到物体的动作、爸爸看的新闻总是关于人口失踪的……
餐桌上,我慢慢啃着牛角包,悄悄瞥了一眼我和弟弟旁边的牛奶,垂下眼帘。
昨晚我都说闻到腥味就想吐,今早还是照常给我准备了一杯牛奶,真让人怀疑。
弟弟很快吃完一片吐司面包,伸手去拿身边的牛奶。
“妈妈,以后早餐别给我牛奶了。牛奶的腥味和昨晚姐姐房间的腥味太像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