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地跟在父亲后面。

"上什么学？读书花钱，你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干啥？"父亲头也不回。

但母亲不这么想。每天晚上，她都会偷偷教我认字。煤油灯的光很暗，她就把灯芯拧得长一些，让我能看清楚字。

"这个是'天'，这个是'地'，记住了吗？"她指着报纸上的字，耐心地教我。

可好景不长。父亲发现了。

那天晚上，他又喝醉了。屋里充斥着刺鼻的酒味和此起彼伏的争吵声。

"你教她认字干啥？她是男娃吗？你怎么不教她去生个弟弟出来？"父亲的咆哮声震得房梁都在抖。

"她也是咱们的孩子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蜷缩在角落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外面的月光很亮，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银子。我轻手轻脚地溜出屋子，来到院子里的老井边。

井水幽深，映着月光。我趴在井沿上，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你看，井里还有一个妈妈，她也疼你。"我对着水中的倒影轻声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读书，我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夜风吹过，井水泛起涟漪，我的倒影碎成一片片。远处传来摔碎碗的声音，还有母亲的哭声。我紧紧抱住自己，在月光下瑟瑟发抖。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我就像一株无根的浮萍，随时可能被风吹走。但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抓住机会，我要读书，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要让这株浮萍，找到属于自己的根。

02

八岁那年，父亲决定带着我们进城打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楼大厦，街上的霓虹灯五颜六色，晃得我眼花缭乱。父母去找工作，让我在路边等着。我乖乖地蹲在一家商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天渐渐黑了，父母还没回来。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我抬头，看见一对衣着考究的夫妇。女人穿着米色的羊绒大衣，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男人西装革履，却不显得冷漠，反而透着儒雅的气质。

"我......我在等爸爸妈妈......"我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哼。

女人蹲下来，平视着我："等了多久了？"

我看了看天色："从太阳还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