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记得上一次聚会上,她还是个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小姑娘。
可短短一年时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你脖子上还挂着男友送的项链,你说过毕业你们就结婚,既然你说和周浩在一起了,为什么项链不摘下来?秦青青,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她下意识抚了抚颈间的项链,眼帘低垂。
“我已经说过了,无可奉告。”
“好吧,你以为只有你会录像吗?如果你的导师知道你偷拍他……”
我装作要转身回餐厅。
秦青青怎会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连忙拉住我:
“我错了,园园姐,你别去,他是坏人……你别去。”
她当着我的面,取下了头上的假发,露出了稀疏的头发。
她泪眼蒙眬地看着我:
“是师兄他自己做出的决定,他想用自己的死……给其他人带来生的希望。”
“园园姐,我们研发的药物很快就申请上市了,可你知道吗?药含有严重的副作用,会危及到生命。”
“师兄多次提交报告,都被导师驳回,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整件事都是导师策划的,背后有一整条利益链,数据全被篡改了。”
“他与校外的人勾结,用这种药谋利害人……”
“我们实验室的人开始出现咳嗽带血,查出病因后,导师却无动于衷,直接把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引起社会关注。”
4
送秦青青回家后,我独自踏着月色回到家。
外套的拉链卡住了我脖子上的玉观音。
我扯了扯衣服,拉链几次都不肯顺从。
一用力,玉观音“啪”地落地,碎成了几瓣。
我慌忙蹲下身想要将碎玉拼凑起来,却怎样都拼不完整。
怎么就拼不好了呢?
怎么就拼不好了呢?
这可是周浩送给我的……
我无法克制,蹲坐在原地放声大哭。
高中时我生了一场重病,连续几天高烧不止,甚至到了咳血的地步。
那时候,只觉得死亡或许比活着更轻松。
爸妈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医院守着我。
而周浩每到放学就往这儿赶,好让我爸妈能喘口气,歇上一会儿。
某天,他踏进病房,一身泥土,脸上还有几处细小的擦痕。
我担心的开口,连续几天的高烧让我的声音变得沙哑:
“在学校里……挨揍了?”
他背对着我,嘴里嘟囔着什么。
一坐下,有个冰凉的东西轻轻搭上了我的颈间,我想要伸手去摸。
“这是什么?”
“玉观音,别取下来。”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玉观音是周浩逃课跑到金言寺求来的。
听说那里祈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