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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啪啦的雨滴砸在地面上,惊心动魄的响。
沈岁的手机震了两下,娱乐新闻上又出现了周宴的照片。
他去参加了温迩的大学毕业典礼, 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他侧脸的神色看起来很温柔。
沈岁捏着手机的拇指寸寸发白,她给周宴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
周宴懒散开腔:“现在查岗是不是迟了?”
他接着说:“忙着,没事我挂了。”
沈岁问他:“你在京大吗?”
周宴没否认。
沈岁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你很爱她?”
她的不甘心像是密密麻麻的刺扎在她的心口:“周宴,你对我就一点儿的爱都不剩了吗?”
几秒种后,周宴漫不经心回了她:“把爱放你这儿,我那就是自己不识趣。”
惊雷骤然劈了下来,她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
她冷得止不住的发抖。
不知过去了多久,梁珈玉的车忽然停在她面前。
也许是她看起来很狼狈,甚至还有点可怜。
男人缓缓降下车窗,他看着她:“上车。”
沈岁望向他,四目相对。
沉默的这个瞬间,沈岁忽然想到周宴,想到他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没有拒绝,一言不发上了梁珈玉的车。
像被泼了盆冷水似的,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沈岁怔怔的松开了梁珈玉的手,好像受惊的小动物,脸上甚至还有些惶恐,垂着脸,低声和他说:“对不起,我喝多了。”
梁珈玉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手上青筋凸起,他一言不发。
她抬起脸,有些抱歉地说:“下次不会这样了。”
梁珈玉不情愿,下次她可以去找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感觉梁珈玉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了然的讥讽,好像早已看穿了她懦弱的性格。
梁珈玉把她送回了家,路上一时无话可说。
*
隔天,沈岁和林暖在咖啡店见了面。
林暖见她突然沉默,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新闻不高兴。
她欲言又止,到最后只剩叹息:“你和周宴怎么就这样了。”
沈岁也想问,她也不甘心。
不过她想她很快就会有了答案。
和林暖碰了面之后,沈岁就回了家。
一连几天,周宴都没有回来,但她每天晚上依然都还能收到他的电话。
永远都是那几个没什么感情的字:“今晚不回来。”
而沈岁已经学会了接受,也能心平气和的回复:“好的,工作重要。”
有时候甚至还能关心他一句:“好的,注意身体。”
她不会再去过问更多的、会让她添堵的事情。
周宴早已是周家的话事人,手握权柄,一人独大。
上上下下都是他说了算,他未必真的有那么忙,忙的抽不开身回一趟家。
可能他现在已经住进了给温迩买的那套商业公寓里,所以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这样又过了几天,日历翻到了周宴生日的那天。
这天,沈岁睡到了中午,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她妈妈打来的,尽管没接到电话,沈岁也猜得到她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让她和周宴早点要个孩子,让她笼络住周宴的心。
以前她妈不会同她说这些,不过如今,家里的生意要看周宴的脸色,他们自然而然就多讨好这个女婿。
周宴也心知肚明她家里得靠着他,所以肆无忌惮,压根不怕她再提离婚。
他该警告过她:“做任何决定之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岁打开通讯录,点开老公那个备注,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接了。
沉默了几秒,她问周宴:“今晚回来吗?”
他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知道,有点忙,我看情况。”
沈岁嗯了声,彼此间早已无话可说。
挂断电话之前,周宴又说了几个字:“你今晚早点睡。”
她笑了下:“好。”
这天晚上,沈岁还是等到了将近深夜。
静静摆放在餐桌上的蛋糕,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可笑。
沈岁上楼之前和家里的佣人说:“蛋糕你们分了吃了吧,放到明天就要坏了,怪可惜的。”
佣人小心谨慎将蛋糕拿了下去。
沈岁回了卧室,上床就关了灯,她以为她会失眠,结果却睡得无比香甜。
她并不知道,周宴的车就停在大门外。
他坐在车里,没有下车。
夜色将熄。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在后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要进去吗?”
匆匆从机场赶了回来,到了家门,忽然又不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