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鼻息，她看见了，那是何书时。

杜小仟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她一缕一缕的往前梳，可无论怎么理也藏不住她此刻的狼狈。

“把衣服先换了，”何书时脱下自己的棉服，说到，“我先扶你回教室。”

杜小仟将自己藏在碎发后，何书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低着头的杜小仟没有看见何书时压抑了一路的怒火，还有心疼。

何书时让杜小仟在教室里等他，自己披上单薄的校服出了门。

杜小仟坐在窗前，窗外是白茫茫的大雪，大雪好像真的变成了鹅毛，她裹着宽大的棉服，冷意在一点点消退。

墙上的钟表里，秒针一圈一圈的走，像是过了很久，可直到何书时浑身冒着冷气的回来，才刚刚过去五分钟。

“我……”杜小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何书时温和的语音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煎饼，还有一袋药膏，“你先吃，待会凉了，还有这药，你回寝室好好敷一敷。”

杜小仟接过何书时手里的煎饼，她能感受到何书时正在看着她，那目光是那么滚烫，如同这个寒冬里并不存在的太阳。

她想扯出笑容谢谢何书时，可嘴角生疼让她咧不开嘴。

“小仟，难过的时候，不需要笑，你可以大声的哭出来。”何书时还喘着热气，他的话，却像是击溃了杜小仟心中的某道防线。

杜小仟埋下了头，融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只顾吃着手里热气腾腾的煎饼，那天的煎饼味道并不好，似乎盐放多了，太咸。

当眼泪流尽，杜小仟吃完最后一口，她终于抬起头，“煎饼和药的钱，我下个月会还你的，还有衣服……”

“衣服你先穿着，今天你着了凉，生病了会花更多钱的。”何书时劝着杜小仟，他的语气永远那么温和，挡住了窗外的寒风。

杜小仟接着解释到，“我不是怕她们，我只是让着她们而已，会有一天，会有一天我会让她们都不敢再欺负我。”

“我知道。”何书时短短三个字，温柔而又坚定。

秒针还在一秒一秒的转动，嘀嗒嘀嗒的声响，在此时落后了杜小仟的心跳。

“今天，谢谢你，”杜小仟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她现在又不敢看何书时了，“能不能不要告诉老师。”

“好，”何书时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轻声应到，柔和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些晦暗不明，“但坏人应该受到她们应有的惩罚。”

杜小仟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但此时楼下的安保人员已经在催了，教学楼要锁门了。

杜小仟明明觉得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