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安帮忙,才缓过来。”
“到底是自家人,就是不一样。”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一整桌子的人都听见。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我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我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被人当成是依附于周盛安的藤蔓。
我正准备开口,不卑不亢地回应几句。
坐在我身旁的周盛安,却先我一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那一声轻响,不大,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没有看那位三婶,只是拿起公筷,给我夹了一块我喜欢吃的鱼。
然后,他才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亲戚。
“三婶。”
他淡淡地开口。
“清玫是我选的妻子。”
“她的才华和品格,远比任何家世背景都重要。”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对她不尊重的言论。”
他的语气很平缓,没有一丝火气。
但那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却让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位三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笑了笑,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一场无形的风波,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平息了。
我侧过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低头吃饭。
可我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没有长篇大论地为我辩解。
他只是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将我划入了他的保护圈。
他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人,不容许任何人轻慢。
这种无声却强大的维护,比他说一千句“我保护你”,都更能让我感到心安。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
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低下头,吃掉了他夹给我的那块鱼。
味道,好像特别鲜美。
7
我的策展项目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一个关于展品陈列的创意,我想了整整两天,还是毫无头绪。
那个晚上,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满桌的设计稿,烦躁地抓着头发。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就在我准备放弃,打算明天再继续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是周盛安。
他端着一杯温牛奶,走了进来。
“还在忙。”
他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陈述。
我点点头,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遇到点麻烦。”
他将牛奶放在我的手边,没有追问是什么麻烦。
他只是从书架上抽了一本财经杂志,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安静地翻看起来。
他没有打扰我,也没有催促我去休息。
他就只是,静静地陪着我。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他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这种安静,却不像他别墅里那种空旷的冷清。
而是一种,让人心安的静谧。
我紧绷的神经,在这种氛围里,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
我忍不住,向他吐槽了我遇到的难题。
关于空间动线,关于光影配合,关于如何引导观众的情绪。
我本以为他一个搞金融的商人,不会懂这些艺术领域的东西。
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没想到,他听完后,放下了手中的杂志。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了。
“如果把观众的参观动线,看作是用户体验路径。”
“把光影,看作是引导视觉焦点的工具。”
“把情绪引导,看作是品牌故事的叙述。”
“你觉得,突破口会在哪里。”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中那扇堵塞的门。
我愣住了。
我从未想过,可以用如此冷静理性的商业逻辑,来解构感性的艺术表达。
可偏偏,他一针见血,点出了我问题的核心。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从艺术的感性,聊到商业的理性。
从我的策展理念,聊到他的商业布局。
我第一次发现,褪去“总裁”这个冰冷标签的他,原来拥有一个如此丰富而深刻的灵魂。
他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无趣的商人”。
他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广阔得多。
窗外的夜色,不知不觉地淡了。
我看着他被晨光勾勒出的侧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意识到,我对他“无趣”的这个标签,在这一夜,被彻底撕碎了。
连同被撕碎的,好像还有我一直以来, cố gắng坚守的那道防线。
8
我开始贪恋和周盛安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会一起吃早餐,他看财经新闻,我看艺术杂志。
我们会在晚上,各自在书房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