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陆云教他小师妹练剑的样子。他那么有耐心，会手把手地教。他的小师妹学得快，常常夸赞她聪慧。

而我却连最简单的起手式都做不好。有一次我摔倒时，他的小师妹笑得直不起腰。陆云皱着眉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道。」

那语气，像是在说我不该存这样的心思。

可苏白不一样。他会化作白狐陪我练剑，一遍遍做示范。就算我做错了，他也不嫌弃，只是用爪子轻轻拨正我的姿势。

「我教你一个小法术吧。」苏白说，「很简单的，你一定学得会。」

我摇摇头：「我没有慧根，学不来的。」这话陆云说过很多次。

「谁说的？」苏白认真地看着我，「你有一颗善心，这就是最好的慧根。」

他教我画一道符，说是能护住梅林不受寒霜。我学了好多遍都画不对，可他一直耐心地教。

「你看。」他指着我画的符，「已经有灵气了。虽然歪歪扭扭的，却是用心画的。」

我低头看那张符，忽然落下泪来。

「怎么了？」他慌忙拿出帕子给我擦泪。

「没什么。」我抹了把眼睛，「只是忽然觉得，原来我也不是那么笨。」

苏白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一片梅花落在我肩头，他说：「你从来都不笨，只是遇到了不会欣赏的人。」

夜深了，他送我回家。月亮很亮，照在雪地上像撒了一地的银。

「你要记住，」他认真地说，「这世上不是所有温柔都要千年修来，也不是所有冷漠都是错付。」

我在门前站定，回头看他：「苏白，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他笑了笑：「因为我不是仙人，不必讲什么仙凡有别。我只是一只狐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4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狐狸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本该就此别过，可苏白却常来找我。

那天我在晾晒梅饼，他化作白狐蹲在一旁，尾巴扫过地上落下的梅花。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他雪白的皮毛上，漂亮得不像话。

「你要吃梅饼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甩了甩尾巴。我正疑惑，忽然闻到一股糖香。回头一看，案板上多了一碟点心。

「你这样太破费了。」我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他总是变些稀奇古怪的点心给我。

苏白变回人形，笑吟吟地看着我：「你不是最爱吃甜食？我特意去城里买的。」

「可是...」

「别可是了。」他托着下巴，「我就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像只贪嘴的小松鼠。」

我红着脸别过头去。他总是这样，说些让人心跳加快的话。

「对了，」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冰肌玉露，能护手。我看你总是做这些粗活，手都粗糙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确实，常年做活计，手上全是茧子。陆云在时，从不碰我递过去的东西，大约就是嫌我这双手脏。

「你别总想他。」苏白握住我的手，轻轻给我抹药，「这双手多好，能养活自己，还能照顾别人。」

他的手很暖，带着一股梅花的清香。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拉得更紧。

「江蓉，你可知道我为何总变些点心给你吃？」

我摇摇头。

「我啊，最爱看你笑。你吃甜食时眼睛会亮，像我第一次见你那样。」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梅树，「那时你刚会走路，在这棵树下摔了一跤。我变出一块糖果逗你，你含着泪接过去，对我笑了。」

原来他记得这么久。

「你说，我是不是早就该现身？」他叹了口气，「可我不敢，我怕你怕我是妖。」

我想起陆云总说妖物阴险狡诈。可眼前这个人，分明比谁都温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