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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刀割。
护士急忙跑进来查看情况,没多时,茜茜就被带走了。
我想跟过去,却被医生拦住。
年迈的医生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顾女士,您女儿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说明白了,虽然无力回天,但我们会确保她在离开前没那么痛苦,只是费用会高一些。”
我连忙点头:“医生,没关系,无论多少钱,只要茜茜能好受一点儿,我都会交的。”
医生有些为难道:“可是顾女士,您的卡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怎么可能?
为了女儿,我把钱全都交上了,那个数额绝对是满够的,怎么可能会没钱?
我拿出手机查看,发现竟然沈铭安转移走了钱。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急忙打电话给他,怒声质问:“沈铭安!你为什么要把钱转走?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茜茜?”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无所谓:“最近公司财源紧缺,双双想来海岛度假,我就用了卡里的钱。”
“你把钱还给我!求你了,沈铭安,茜茜真的需要这笔钱!”
我的祈求没有换来沈铭安的回应,反而是林双双轻笑了一声。
“他去洗澡了,别求了,没用的,钱已经花了。”
林双双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我早知道你女儿的情况,不过都已经成定局了,还要钱做什么?没了孩子,铭安哥就彻彻底底属于我了。”
电话被挂断,我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茫然,如同被摘去心脏的傀儡。
茜茜被推回来时,看见我这幅样子,有些担忧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我看向她,赶忙扑过去抱住她。
“茜茜,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用。”
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用软乎乎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后背。
我多么想时间就留在这一刻,我还能彻底的抱住她。
可死神还是无情地要夺走她。
茜茜已经彻底没了生机,病痛折磨下,她的颧骨高高突出,每一口呼吸都显得十分艰难。
我看见她忍受痛苦时凸起的青筋,明明嘴唇都咬破了可还是不说一声难受。
我知道,她是怕我自责。
最后一秒,我握紧她的小手,听见她说:“妈妈……爸爸是个骗子……”
茜茜在我的怀里失去了呼吸。
我崩溃地大哭,指尖深深地嵌入手心,浑身都忍不住发抖。
我六神无主地走完了安葬程序,最后留给我的只有一小盒骨灰。
真轻啊,宝贝女儿,妈妈好心疼,恨不得……陪你一起住在这小小的骨灰盒里。
半年前开始,沈铭安就不回家了。
我和茜茜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那里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