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健康得很。可以换肾。」

王燕看到报告，拍着大腿，冲我哭嚎。

「妍妍，你怎么忍心啊，为了不救你的丈夫，搞一个假报告！」

「求求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他在里头活生生被熬死！俊儿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这样对他！」

我一口拒绝：「反正我不换。」

「妍妍，只要你去换，手机我赔，我都可以把所有积蓄都给你！包括车子房子。」

陈明坐到我身边，满眼期翼地看着我。

「这样可以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瞥了一眼卑微的陈明，心里默默打着算盘。

陈明奋斗多年，几年前就财富自由了。

这积蓄全部加起来都值好几千万。

用一个肾换，感觉也不亏。

我正眼看着陈明，语气缓和。

「行，我可以换，但——」

我拉长尾调。

见我终于答应下来了，陈明喜极而泣，他等待着我说下去。

「但你要跟我先签好合同才行，不然换完后赖账怎么办？」

「又不可能把肾换回来。」

一听这话，在场一片哗然。

陈明脸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围观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有个大妈嗓门大，冲我嚷嚷：

「小姑娘，他可是你的公公啊，你们就是一家人，怎么还要担心赖账。」

其他路人也纷纷指责我。

「就是啊，没良心，明明可以救自己的丈夫不救，眼睁睁看自己丈夫死掉。」

「这女人就是绝情，不要脸，陌生人都会捐助，更何况里头也是她丈夫。」

我翘着二郎腿，神情淡然。

任由一群围观者对着我指指点点。

「不签合同，我就不换。」

3、

这时，急救室的护士匆匆推开大门走出，她的手套上全是血迹，脸上也有些。

她似乎被吓坏了，语气有些颤抖。

「病人刚刚心跳骤停，现在抢救回来了，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们。」

「他说，爸妈不要为难妍妍，他知道妍妍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相信妍妍。」

我沉默一会，语气淡定。

「就是，他都说让你们不要为难我了。」

听到陈俊刚被抢救回来的消息，加上我这句话，王燕当场差点晕过去，急得捂着心脏。

陈明颤颤巍巍，拉着王燕，跪在我的脚边。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腿脚都跪不稳，哆嗦着。

陈明抓着我的衣角，老泪纵横，一脸悲痛地看着我。

「妍妍，爸爸从来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人命关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成不成？」

陈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然后两人朝我重重磕了几下头。

我怔愣住，心里有一丝犹豫。

我妈在我小的时候去世，我爸楚峰全身心投入工作，对我不管不顾。

从小我就没感受到温暖的亲情。

自从跟陈俊在一起后，他认定我，早早带我见父母。

陈明王燕不像想象中的严厉，对我温柔慈爱。

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

甚至比对陈俊还好。

我从来没有跟爸妈过过生日。

但自从我来到陈家，每一年的生日都是那么的温馨快乐。

他们会跟陈俊一起搞惊喜。

陈明提前装扮屋内，王燕给我做蛋糕、长寿面。

陈俊会提前买好礼物迎接我。

甚至我因为原生家庭阴影不想生孩子，被亲戚嘲笑催促。

陈明王燕就一脸严肃地跟他们说：

「我家妍妍生育自由，想生就生，我们帮着带，不想生就不生，照样对她当自家孩子养。」

我那时候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