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起来，"你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家，就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你知不知道捐骨髓有多危险？你是想害死你姐姐吗？"

　　我后退了一步。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求生的资格都没有。

　　"我出去住。"我说。

　　没人挽留我。

　　我回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温书意倚在门框上："你就非要这样逼我们吗？"

　　我继续整理行李，没有理她。

　　"你要是真的死了，他们会内疚一辈子的。"她说，"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残忍的是我吗？"

　　她愣住了。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化验单。

　　是昨天做的检查报告。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怀孕了。三个月。"

　　她瞪大了眼睛："你......"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说，"就算我想治病，也不能让孩子冒险。"

　　我拖着行李箱从她身边走过。

　　她没有再说话。

　　楼下，爸妈还在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我听到妈妈在哭："都怪我，当初就不该......"

　　我没有停下脚步。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事，比死亡更让人绝望。

　　那就是，当你站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最亲近的人，却连伸出援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导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03

　　导师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说什么？"导师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紧锁，"你怀孕了？"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这确实让情况变得复杂了。在怀孕期间进行化疗和骨髓移植，对胎儿的风险太大。"

　　"那如果......"我咬了咬嘴唇，"如果我先把孩子打掉......"

　　"思南！"导师严厉地打断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一条生命！"

　　我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对不起......"我哽咽着说，"我只是...太害怕了......"

　　导师的声音温和下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不要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我们还有其他办法，比如......"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温书意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原来你在这！"她大步走进来，"你知不知道全家都在找你？"

　　我擦掉眼泪："找我做什么？"

　　"爸爸要举办家宴，所有亲戚都会来。"她冷笑一声，"你倒好，躲在这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