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却急驶而过,毫不停留。
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水蓝色的羽绒服上竟然满是血迹。
我又拉着个行李箱,师傅可能是怕自己遇到变态杀人犯了。
我自嘲一笑,正准备徒步离开时,一辆车在我跟前停下。
车上下来的是姐姐的前任未婚夫,苏承。
「这是被赶出来了?」
苏承靠着车门,想过来却又不敢动,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挑。
「她是你的亲姐姐,居然都不相信你,你也挺失败的。」
苏承嘲讽一笑,却还是叹了口气,一步上前提起了我的行李箱。
我有些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身上已经没有你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你不用再来献殷勤了。」
苏承把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的手一顿,然后关上后备箱的门。
「我有我的苦衷。」
我冷哼一声,不再回话。
苏承自嘲一笑,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走吧,反正你现在也无处可去。」
我没动。
「你真想让你姐姐出来看到你这副模样?我记得,她等会有个晚宴要参加。」
苏承最是知道用什么可以拿捏住我。
我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满是血渍的衣服,最终还是上了车。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她?」
苏承紧握着方向盘,偏头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手却放在口袋里紧紧握着那张诊断单:胃癌。
医生的话至今还回响在我脑海中。
「你父亲生前也曾患有胃癌,是罕见的家族遗传因素,癌细胞扩散太快了,已经影响到肺部了。」
我看着窗外的飞雪,清晰的记得我名字的由来。
我出生的那天,姐姐学习了鲁迅先生的《雪》,她希望我纯洁无暇,自由勇敢。
「我的癌细胞扩散比我爸爸的还要迅速,已经无可挽回了,何必让她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让苏承送我去了酒店,独自来到酒店前台开了一间房。
「对不起小姐,你这张卡停用了。」
前台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银行卡递给我,我又急忙抽出另外一张递了过去。
却均被告知都无法使用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林霜停了我的卡。
父母去世后,她就成了我的监护人,也只有她能办到。
我怔在原地,她居然恨我到这种地步。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手机,还是给林霜发去了一条信息。
「能不能给我一点钱,我无处可去。」
我站在酒店门口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林霜的回信。
我拖着行李箱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从父母去世后我就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可靠了,只有姐姐我和我相依为命。
从爸爸确诊癌症的那一刻起,我们这个家就已经岌岌可危了,股东们虎视眈眈,亲人们各种劝诫爸爸先立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