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妈妈大声问：

“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你小小年纪就偷东西，长大要干什么？”

她翻开我所有的口袋，拉拽着我。

我浑身发抖，咬住嘴唇使劲摇头。

店员们围过来试图拉住妈妈，但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妈妈翻出来的口袋空空的，店员们不再纠缠，还劝妈妈不要再公共场合动手，回家再教育我。

妈妈打得我好疼，我的眼泪扑朔朔地掉。

走出商场，妈妈用一张纸垫在手掌上。

我把那只小小的口红吐在她的手心。

她擦了擦上面的口水，把口红塞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我小心地去牵妈妈的手。

这次，她没有甩开。

后来，我陪妈妈去过好多商场，送给她很多她喜欢的东西。

被人发现了，我就挨一顿骂，受几下打，不会怎么样。

但是我很愿意这么做，因为收到礼物的妈妈，会对我笑，会有短暂的开心。

继父送给妈妈很多新口红，她的脸上慢慢又有了光彩。

我没想到，妈妈会随身带着那只口红，它早已不能用了。

妈妈拧开口红的盖子，轻轻转动着，嘴里嘀咕着：“死了？信你个鬼……”

原来太阳从海平线上升起时，是那么美。

我住的杂物间黑咕隆咚，从来都看不到太阳升起。

游轮上的人都起来了。

妹妹叫嚷着要去吃饭，继父把看日出的妈妈也叫了过去。

妹妹比我小三岁，也快十二岁了。

妈妈带着我嫁给继父时，她还不到七岁，而我也不过才十岁。

她向来不喜欢我，不允许我和她睡一个房间，用一张桌子。

她的衣服要我洗，家里的饭归我做。

即便如此，她还是讨厌我。

游轮上的自助早餐很丰盛，妹妹装了满满一盘子。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爱心型的小蛋糕，我曾经也给妈妈买过一个一样的。

那时候，我和妈妈相依为命。

她生日前，我捡了好多瓶子，才卖了二十块钱。

生日那天，我就是买了那种爱心型的小蛋糕，还要来了一根小小的蜡烛。

我以为妈妈会感动地说“谢谢”，或者问问我哪儿来的钱买的。

可是，都没有。

妈妈看到那个蛋糕时，眼睛里像着了火。

她伸手捏碎了蛋糕，抓起一把往我嘴里塞，还叫骂着：

“我让你买蛋糕！吃啊，你不是爱吃蛋糕吗？”

“家都没了，你还买蛋糕。没个公主命，你犯什么公主病！”

我一边哭，一边咽，生怕自己会噎死。

那蛋糕在我嘴里来不及化就吞了下去，我一点味道也没尝出来。

看着妹妹盘子里的小蛋糕，我有些馋了。

妹妹拿起小蛋糕吃了一口，瘪瘪嘴说：“真难吃。”

然后，她很自然地把蛋糕往盘子里一扔，一推。

妈妈笑盈盈地接了过去，咬了一口，又一口。

她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