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该被触碰。
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关于血线的事。
3
村里的老一辈总爱讲一些古怪的规矩。
杨大爷喝多了酒,就会絮叨那些不该逾越的界限。
“血线是不能踩的,”他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我,“那是给活人留的路,死人走的道都在另一边。”
我翻遍了村史档案,终于在一叠泛黄的报纸中发现了一则新闻:
「十一年前的八月,本地少女李晓雯在后山失踪。」
「警方搜索了一个星期,只在半山腰找到了她的书包和一些零碎的血迹。」
「奇怪的是,所有线索都在一条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痕迹处中断了。」
这条新闻引起了我注意的不只是失踪案本身,更是那份报纸上刊登的另一则消息——当地曾在三个月后举行过一场古老的仪式。
据说参与仪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在后山脚下摆设供品,焚烧香烛,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村里定下了一条规矩:
「正午过后,任何人不得进入后山。违者必遭不测。」
据说有个外来的猎户不信邪,偏要在傍晚时分进山打猎。
第二天被人发现瘫在山上,嘴里不停地喊着“红衣女人”,没过多久就疯了。
我走访附近的集市,偶然听说了一件怪事。
住在山脚下的王婆子声称,每到夜晚,总能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在山路上游荡。
那女人面色惨白,头发及腰,走路时从不带脚步声。
开始还有人报警,后来警察来了几次,什么都没发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更诡异的是,最近镇上开了间照相馆,老板姓刘。
有天晚上他拿着相机经过后山,想着反正四下无人,不如拍几张风景照。
可等他冲洗照片时,却发现胶卷全部变成了空白,只有其中一张显示出一个模糊的背影,正是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
“血线”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断地有人在这件事上送命?
我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纸条,总觉得这一切都和这个神秘的词有关。
但凡提起这个词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就连阿文也对此讳莫如深。
夜色渐深,我从窗户望出去,恰好看见一个人影在山路上一闪而过,红色的衣袂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4
惨白的月光下,我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
脚下的落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后山的夜晚格外寂静,连虫鸣都显得那么刺耳。
转过一个弯,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坟场。
残破的墓碑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完全淹没在杂草丛中。
忽然,一声悠长的叹息从某个角落传来,那声音介于人声与风声之间,听得我心头发毛。
我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却只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在月光下晃动。
腥臭的气味随风飘来。
这味道让我想起了儿时那个雨夜的哭声,胃里顿时一阵翻腾。就
在这时,我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红衣女人。
她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视野里,白色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
长发及地,红色的旗袍上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
她低着头,手里提着一盏青铜灯笼,灯火忽明忽暗,映照出她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双腿不受控制地想要追上去看个明白。
就在我抬脚的瞬间,脚尖突然碰到一个虚空的洞口。
那感觉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下滑。
慌乱之中,我死死抓住了旁边的一棵老树才没有跌落下去。
等我稳住身形,往下望去,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那处塌陷的洞穴深不见底。
红衣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那盏摇曳的灯笼,在坟场的深处忽明忽暗。
我靠着粗糙的树皮,大口喘着气。
刚才那一幕太过真实,我能清楚地记得她脸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