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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忘却那段记忆,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可别给家里摊上什么坏事。
洗完澡出浴室门的瞬间,尖锐刺耳的破碎声传入,我急忙地跑去厨房,母亲艰难地俯身捡起地上一片一片碎碗片。
「吵死了!」
母亲摔碎碗的声音吵醒了酣睡的父亲,他推开房门就是破口大骂,「真不知道娶了你有什么用,当初要不是因为……真是个废物!」
我浑圆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他的语气愈渐愈弱,但口中仍然骂着,「狗娘养的东西,这么看劳资!」
我的父亲,懒惰,奢睡,好赌。
无论是幼年亦或是现在,我依旧不能理解我的母亲为何偏偏嫁给他。
论姿色,他肥头大耳,啤酒肚,未有半分。
论钱,家里积蓄已经被他败光不知多少,甚至欠债无数,依旧未改赌性。
论人品,不值一提。
于我而言,他是一个赤头赤尾地废物。
家里所有的开支负担,由我承担,但我的工资不过尔尔,又怎么能边帮他还债,边供家庭开支?
家里其他的钱,是由母亲垫上的,可我不知道,母亲从何来那么多钱。
我曾经不止一次,听我的父亲向我的母亲讨要钱,但母亲每次都是平静地拒绝他。
他多次索要未果之后,开始动手打骂我的母亲,母亲身上多次淤青,我也曾劝过我的母亲,「离婚吧……」
我不知道,留在这种人渣身边可以得到什么,我的母亲又爱着他的什么……
可是母亲每次只是淡淡地摇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无奈地嗤笑,我的母亲陷入过去许久,二十年了,还未看清现实。
我也曾想过带她离开,可她不肯走,我自嘲,小小破烂的屋子,无数的欠债,不停上门讨要的债主,好吃懒做的父亲,有哪一样值得她恋念?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轻轻抚摸母亲布满茧子的双手,「我来吧。」
转身拿起扫帚扫把将地上碎碗片打扫干净。
母亲呆呆地看着我,眼角有些湿润,「妤妤,是妈妈不好……怪妈妈,没给你过上好日子……」
不知听过多少次的我,习以为常地安慰母亲,「我没事的,妈,我不怪你。」
「少爷,打听到了。」
管家双手递上个人档案袋。
沈知礼修长的手指托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孟妤?竟然姓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