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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你最喜欢的那棵梨花树,还在吗?”我哽咽着问。“在,每年花开时节,我都会想起你坐在树下荡秋千的样子。”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宠溺。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思念,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柳韫之默默地离开了房间,他的身影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消失在夜色中。接下来的几天,我完全沉浸在与阿衍重逢的喜悦中,几乎忘记了柳韫之的存在。
阿衍对我体贴入微,温柔备至,仿佛要将这些年亏欠我的都弥补回来。他陪我赏花,陪我饮酒,陪我回忆往昔,我们就像回到了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然而,我渐渐发现,阿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眼神也总是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且,他似乎对男女之事格外热衷,夜夜都要与我缠绵,他的热情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却又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一日,我无意中听到阿衍与一个黑衣人在花园里密谈。“事情办得如何了?”阿衍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与平日里温柔的语气判若两人。“一切顺利,丞相府的布防图已经到手。”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很好,等拿到兵符,柳韫之就再也不能阻碍我们的大计了。”阿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我的心猛地一沉,布防图?兵符?难道……阿衍接近我,另有所图?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柳韫之离开时落寞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悄悄地走回房间,心中思绪万千。我不敢相信阿衍会背叛我,可那些对话又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我该怎么办?告诉柳韫之吗?可是,万一我错了呢?我紧紧地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阿衍推门而入,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怀疑。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他走到我身边,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杯茶。”他转身走向桌边,我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他。就在他背对着我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腰间露出一块熟悉的玉佩,那是我亲手送给阿衍的定情信物。
可是,这玉佩的花纹,怎么有些不一样?那玉佩入手冰凉,触感也与记忆中温润的羊脂玉截然不同。我几乎是颤抖着将它从“阿衍”腰间解下,塞进袖袋。第二日清晨,我借口去城郊上香,偷偷去了城西一家老字号当铺。
那老师傅戴着放大镜,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郡主,这玉佩虽然仿得精妙,可这材质并非上好的羊脂玉,雕工也略显稚嫩,应当是新近仿造的。”
我心口一窒,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他真的不是阿衍。我强作镇定,赏了老师傅几块碎银,便失魂落魄地回了府。回到房间,我将自己关在屋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我恨自己愚蠢,竟然被一个冒牌货骗得团团转。这几日与“阿衍”的温存,如今想来,只觉得恶心至极。他看向我的眼神,哪有半分阿衍的深情,分明是贪婪和算计!
我狠狠地撕碎了手中的帕子,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就在这时,柳韫之来了。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我冷冷地看着他,“丞相大人有何贵干?”“只晚,关于阿衍……”他刚开口,就被门外一声冷笑打断。
“阿衍”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挑衅地看向柳韫之:“丞相大人如此关心只晚,莫非是对我心生妒忌?”我厌恶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阿衍”低头在我耳边轻语,“只晚,别听他胡说,他这是在挑拨离间。”
柳韫之脸色铁青,“我查到,此人并非真正的阿衍,他与边关一个盗匪团伙的头目极为相似,而且精通易容之术!”“一派胡言!”“阿衍”怒斥道,“丞相大人找不到陷害你的真凶,就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未免太卑鄙无耻了!”
我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更加混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