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回宫后，我昏迷了七天七夜才苏醒。

从此，我成了哑巴，左手也变得无力。

因护主有功，他将我抬为贵人。

身份虽然有变，但我们的关系仍如从前。

只是自从我不能语，他却变得话多。

他慢慢讲，我静静听，如同寻常夫妻那般，但又不同于寻常夫妻，因为我们从不同寝。

我依然暗中传送情报，护他周全。

元成五年，他身中奇毒，我以身试药，双目失明。

这次他封我为妃。

一个目不能视，口不能语的细作，如同废人，组织计划将我抹杀。

可组织派来的人，每次都无法得手。

失明之后，我便一直待在自己的行宫里。

他还是常来看我，每次都同我讲一柱香的话，然后离开。

元成六年，南国一举拿下早已风雨飘摇的北国。

北国百姓大开城门，将他迎进城中。

从此南北两国得以通商，资源共享，百姓安居乐业。

一天夜里，他提了一坛梨花酿，来到我的寝宫。

问出了那年花灯节上一样的话：

“梨儿，你觉得这天下如何？”

“已如我所愿，陛下。”我笑着比划。

“记得你进宫时，才十三岁，朕见你的第一眼，便知你是北国人。”

“你传出的每一则情报，朕都知晓。”

“那年花灯节，是朕对你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试探。”

“我知道。”我比划着点头。

他停顿半响，似是意外于我的反应。

“但朕从未想过夺走你的声音。”

“你藏得太深，当发现你一直都在帮朕之时，一切都太晚了。”

“怎么会晚呢？陛下，如今天下太平，皆是你我所愿，亦是天下人所愿，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我继续比划。

“可你已经看不见了，梨儿。”他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意。

我寻着声音，将手伸向他。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顺势俯首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伸手比划着：“可我能听见。”

“朕总觉得，我们很久以前便相识，只有在你身边，朕才能放下帝王的身份，与你倾诉。”

他温柔地拍着我的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我这般亲近。

那晚，我们同往常一样。

他慢慢讲着，我静静听着，如同相识多年的旧友。

只是这一次，他待的时间比往日长了好多好多。

待他离开后，我让婢女为我换上了素色的衣裳。

支开了所有下人。

我静静躺在床上，用一支金簪结束了这一生。

3.

重生第二世：他是闻名天下，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而我是他的盔甲。

我乃千年玄铁所炼，坚固无比，刀枪不入。

是老将军用战功所换，赠与他的束发礼。

也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宝物。

曾无数次为他挡下致命的攻击！

如此威猛的我，他却给我起了一个毫无阳刚之气的名字：梨儿！

若我能言语，定坚决拒绝这名字！

在他眼里，我不仅仅是一副盔甲，更像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每次凯旋，他都会细心为我擦拭身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