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着挺矫健的,没成想却有如此重量。
我搬不动他。
于是我便抓住他的两只脚踝,拖着进了仓库。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瞧见他头上多了一道伤口,渗出了血迹,应当是我拖他进来时不慎撞到了,我颇有些愧疚。
堂妹的办事效率着实低下,到了夜里还未见有人寻过来。
苏然不仅未醒,还打起了寒颤,我过去一摸,额头还有些发热了。
我思虑再三,怕他死在这里,便把我俩的外套脱了,只着贴身衣物,紧紧抱住了他,把外套披在我俩身上。
我想着,等听到远处有人寻来的声响,便整理好二人衣物再喊人过来,如此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遍遍提醒自己,强忍着睡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再醒来,却已是在家中了。
3
有人将父亲唤了过来,父亲见我醒来,面上先有悦色,但马上又被怒火取代。
我便知道,完了。
然后父亲将我骂了一顿,最后说让我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将我嫁到苏家去。
我满是愧疚的心里竟生出几分隐秘的欣喜。
我出嫁前再没见过苏然,听说他默许了这门婚事,在家中养伤。
堂妹倒是来过两回,眼眶红红的,怕是自己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过不少回,我顿时觉得我对不住他们俩,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堂妹宽慰我说:“本就是因为我贪玩,和姐姐无关,反倒是我害了姐姐与他。”
怕我不喜欢他,还向我夸他。
还说:“姐姐比我温柔聪慧,还比我长得漂亮,姐姐嫁过去后,苏然定然会喜欢姐姐,不会记得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丫头的。”
我知道,她是害怕,害怕因为她,我俩会成一对相看两相厌的怨偶。
那日阳光明媚,我嫁给了他。
他现在已是我的丈夫了,我心中压抑着的那微薄的喜欢又开始蓬勃生长。
苏然当时满身酒气的,被人推着进房间揭了我的盖头。
那晚他睡在了房中那张又窄又小的沙发上。
不过,我知道他没喝醉。
我想着,我既成了他的妻,我与他必会相伴一生,有些事不急于今夜,且让他缓缓。
我想不到的是,他这一缓又过了许多时日。
成亲半年,苏然待我十分冷淡,与我同床共枕也从不曾碰我。
我提起那事,他口中说着不怪我,但我知道他心中是有怨的,对他自己,对堂妹,对我,都有。
父亲果真没看错,苏然家族企业的事务颇为繁杂,极难打理。
我自觉当初若不是我不慎睡着,才使他与堂妹没能结成连理。
所以自我嫁与他,便学着做一个好妻子。
知他工作忙碌,我便事事以他为先。
知他腰椎有旧伤,我便四处寻觅良医。
听闻林家夫人贤惠,擅长理财,我便为他研习商业知识,帮他出谋划策。
我也盼着他能对我有一丝温情。
4
又过了半年,堂妹嫁人了。
是个以摄影为生的文艺青年,我极惊诧,父亲怎会同意把堂妹嫁给一个没什么家底的人。
我见过那青年后便恍然大悟。
他长得不算十分帅气,只能算个清爽才子,略腼腆,单看长相便觉得应是个极体贴的人。
他待堂妹极好,是我说不上也求不来的那种好。
若真叫我形容一下,便是比父亲待堂妹的生母陈姨还要好。
他们大婚那日,远不如我与苏然的那场奢华,却让我羡慕极了。
我问堂妹为何要嫁给他,堂妹说:“他十分爱我,我也十分喜欢他。”
这回答只在我心里重重击了一下。
呐,我与苏然,只有我对他十分的爱,他却吝啬极了,连五分的喜欢都不曾给我。
堂妹也问起过我与苏然如何,我都只说他待我很好。
但我与他,好像却是成了堂妹最怕的样子,一对怨偶。
他那日同我吃完堂妹的喜酒回来,便不发一言,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抽烟。
我知他烦闷,但烟多伤身,我便去书房找他,想劝慰他一番。
推门进去,便见他平素里白皙的脸上泛起青灰。
似是被我的推门声惊了一下,手中的香烟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闷响也打破了我与他之间的平静。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眶微红,说道:“你又要来管我吗?连我抽几根烟都不成了吗?”
我被这目光刺到了,我的关心在他看来竟是负累吗?
我还未说话,便见他站起来,仍看着我,说道: